推重这个辛渐,居然说此人一身功夫不在萧定之下,屋里所有人的神色都凝重了起来。萧定的本事,他们可都是清楚的。
“如此本领的人物,居然郁郁不得志,仅仅一个押正,嘿嘿,二弟,你说这上四军,该不该整治一番,该不该将他们拉上前线去见识见识,只有这样,才能让真正的人才脱颖而出。”
萧定怒道。
“大哥,我们还是说眼前的事吧!”萧诚接着道:“这辛渐的事情,我打探清楚了,此人现在身上还吃着官司呢,听说是吃了两个士兵的空饷。不过内里头的实情,实则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揍了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的儿子黄海,所以这黄海在收拾他呢!家里有一个老娘,一个浑家,两个孩子,最大的十岁,小的七岁,家里现在都揭不开锅了。在他们找到辛渐之前,这家伙正在为一日两餐发愁呢!”
萧定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所以,大哥,此人功夫虽高,但全身上下,可谓都是漏洞。想要对付他,并不难!”萧诚笑道。
“二郎,怎么整?”魏武兴奋地问道。
“收买他肯定是行不通了。”萧诚一摊手道:“听说张太尉可是亲自接见了他的,那封官许愿赏赐那必然是少不了的,我们怎么搞也是比不过张太尉有说服力的是吧?”
“那是!”魏武连连点头。“人家可是太尉,说了就能办到,我们就不成了。”
“所以嘛,我准备安排几个人,在比试的前一天,将辛渐的那两个孩子给弄走。”萧诚道:“你说这辛渐,能不能明白这事儿是我们整的?到时候,他必然会心思不宁,担惊受怕,有十成功夫,能使出来五六分就不错了。”
萧定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二郎君,这,不大好吧?”一边的贺正有些犹豫:“这可是拐带人口。”
“这不妥啊!”魏武也是摇头:“二郎,要是在比试之前,这辛渐就此告上一状,那我们就脱不了身了。”
“你想哪里去了,我岂能做这种事!”萧诚道:“我已经打探清楚了,那辛渐的浑家姓翟,他浑家还有个兄弟,人品嘛,一般。我到时候将这两个娃儿送到他小舅子哪里去,我给他几十贯钱,让他带着这两个小娃娃去某个地方玩上两天。告官?告到最后,他自家小舅子带着娃娃出去了能赖到我们身上,我还要反告他一个诬陷呢!”
“这就毫无破绽了!”魏武兴奋地叫了起来。
一边的贺正,也是怦然心动,转脸看向萧定。
“大哥,你觉得此事如何?”萧诚问道。
“胡闹。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萧定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甲页摔到了地上:“萧某做得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岂能行此魑魅魍魉之伎俩?你将你大哥当成什么人了?”
“大哥,兵者,诡道也!”萧诚毫不示弱地道:“此次决斗,便如战场之上两军对垒,自当无所不用其极。”
“大国相争,自来都是堂堂之势,煌煌之师,诡诈之道,或可称一时之威,焉能长久?二弟,你是要中进士,当大官的,如果抱此鬼魅心思,如何能让人放心?”萧定斥道。“此事,绝不可违,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兄弟了。”
萧诚顿时就泄了气:“好吧,大哥,你说不弄就不弄吧!我接着说另外的事情吧!他们知道大哥的骑兵上阵,都是携带神臂弓的,所以他们也准备用同样的办法,到时候两军攒射,你们十一根弩箭,他们百多根弩箭,这仗,怎么打?”
听萧诚说到这里,贺正倒是笑了起来。
“真是这样吗?要是真这样,那就好了!”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萧诚看着贺正以及其他的亲卫们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由问道。
“贺正,你说给二弟听!”萧定笑着重新捡起了地上的甲页,开始穿绳子。
“二郎君,你是读书人,不知道想要在马上射箭,那可有多难?就算是我们将神臂弓事先上好了弦带在身边,在冲锋的时候将其射出去,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十箭九空,都不知射到哪里去了。为了练这个,我们可是花费了好长时间的。这些人临阵磨枪,这可是给我们机会啊!”
萧诚恍然大悟。
“而且,神臂弓的射击距离也是一个问题。五十步之内,能破这种札甲,但并不致命,三十步之内,就要人命了。”贺正微笑着道:“我们与辽人交手之时,向来是相距二十步才射击。一击毙命。”
“我明白了!”萧诚恍然大悟:“那些没上过阵的家伙,不见得知晓这些事情。”
“这里头的道道多得很。一个关节把握不好,那就是送人头的下场。”贺正轻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