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寨有五六千人,那坐落在东城区的高家,就有了两千多,几乎整个镇一半儿的人口,刨去一营镇兵,这个份儿还要减少,号称高半城,一点也不夸张。
走过镇中央的鼓楼,沿着碎石路往东看,就看见一溜儿高高的牌楼跨在碎石路上面,没一个牌楼上都写着高家一位先祖的名字,或者是当朝宰相,或者一方节镇,每个人都代表着高家祖上的荣光,彰显着如今高家的名声地位。
高家文武传家,历代都有人在朝中做到要职,如今,主家幽州高家也是韩家之外最有实力的豪门之一,在官府和卢龙军中都占有很重要的分量。
大年才过不久,节日的额气氛依稀留着痕迹,到处可看见吉庆的灯笼红绸飘带,把干枯的树木装扮的额很有几分喜色。
北国的春姑娘总是慵懒,总会姗姗来迟,这季节,人们还是闲暇得很,谁家有一点喜事,那就可能招惹四方的闲客围观,刘睿几个到了高家大门口的功夫,正看见这里聚集着很多人,人山人海的胡不知里面正在干什么,只听见叮叮当当锣鼓敲打的声音。
刘涛嬉笑着兜着赵海:“一定是新姑爷头一次登门,高家请了戏班子在这里喧闹,嘿嘿,海哥儿官场美人儿两登科,双喜临门啊,高家都对海哥儿高看了急眼。”
这一次。刘涛的额功劳绝不比赵海小,可是没根基,最后只得了紫薇营伙长的差事,相比赵海,自然没得比,好在刘涛早就有这个觉悟,也不想离开刘睿自己发展,能留在紫薇营也是心满意足,可是心底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沮丧的,这时候说起,自然带着些许酸醋。
赵海却是苦笑,摇着头:“美人吗?或许吧,只是,一连克死了三个未婚夫,都是没过门就死了男人,真不知道我是不是第四个,哎,又没法子不承认这门亲事,就不知,明天的今日,是不是兄弟我的忌日了。”
刘涛看了一眼刘睿,双方也是苦笑,怪不得这阵子赵海很反常,却因为这种事,克夫的女人?刘睿却不信,可是一连三个未婚夫都死了,这也太邪乎,这年代的人不这样想才怪,赵海很不甘心这门亲事,却又无可奈何,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赵海哭着脸,上前把礼单交给门房,说是求见高家的家主,那门房眯着眼看着赵海好一会儿,才笑着:“原来是赵家的姑爷,看着却是不像短命的,活着这把能冲喜啊,得了,我这就去通报一声,是不是家主有空,小的却不敢保证。”
刘睿听到这声冲喜,心里也是怪怪的,不由对赵海多了几分担忧,看来,高家这次和赵海的亲事,里面很有猫腻。
一般的,病危的人,家里才给他弄个女人或者男人冲喜的,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好不了,自然另外一方立刻成了未亡人,那高家的姑娘就算是背着克夫的名声,咋的又弄出冲喜的事情。
再看看那高家的额一个门房,都好像对赵海这个新姑爷不怎么看重,爱答不理的,说出的话更是能把人噎得上不来气。
好一会,那门房才笑眯眯的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位高家的家人,看穿戴一般得很,绝不是主人身份,也不是管家之类的,应该就是普通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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