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的北国,风依然料峭,漫山松柏挂满了皑皑的白雪,在阳光下松软,浓缩成晶莹的水珠,把白雪画出一道道岁月的斑痕,最后在下面凝聚成水流,滴答落下,坐在树下,仿佛置身于二月江南的春雨之中。
田娥儿把丫鬟的雨伞推开,任由雨滴滴答在秀发上,汇集成同样的水流,已经爬满了秀丽的脸儿,不时浑身哆嗦一下,发出的声音仿佛带着瓷音,带着浓浓的酒意,似乎叫路过的风儿都停住了脚步,就趴在树枝上,倾听着销魂烛骨的声音,于是,整个山丘似乎也屏住了呼吸,焦急的等待着下一个销魂的一刻。
“小姐,北国的春带着冰盖着雪,不温柔只有不解风情,怕是要冻着了,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小丫鬟说话带着软软甜甜的侬音,正宗镇江府江南的土音,听着难辨其意,却是很甜。
“香薰你错了,北国的春还在江南往这里飞翔的燕儿那里,燕儿还没到,这里的春还没有开始发芽,哪里来的春天。”小姐的声音却比那香薰标准了很多,竟然些许北国的味道,只是少了许多北国的那种硬朗,多了很多南国的娇柔,仿佛三月江南那一汪盘旋在水田旁小河水,滋润的不仅仅是禾苗。
“小姐你看!你真的错了,这雪里面竟然还有春天的,可燕儿还没有到啊。”香薰清理着一个呗雪盖着的小坟包,不想惊奇的发现,在正南朝阳处,小坟包的下面,竟然有几株翠黄带绿的青草,可怜的几片叶子上还挂着白白的雪,却坚强的迎着风欢快的呼吸着料峭的风。
“一花独放不是春,何况几珠没人记住的野草,它们只是往年春姑娘留下的记忆,能相逢南来的春燕,却已经形同陌路了。”
小姐说的是春草,又何尝不是顾影自怜,说的是她自己,哎,可世上谁又能真格的明白小姐的心?
就那个自命风流的高欢?香薰不由苦笑一声,悄悄的看见小姐在流泪,莫名其妙的心儿也跟着流泪,泪水滴答打在雪山,留下一点点浅坑,原来,雪儿也是有记忆的,记着自己来过,为他哭过吗?
“小姐,这个坟头好可怜,多年没有人清理过了,小姐如何能辨认是不是、、、”
香薰打量着四周大小不一的坟头,就眼前这个最可怜,扒开了雪,漏出的坟包几乎没有坟包的样子了,只有上面杂草的枯枝才支撑处一个坟包的模样。
小姐拿着一块绸布,看着上面的地图,左右打量着山行,形,不确定的说道:“大概差不多,奴也不肯定,还是挖一下下面吧。”
说着,也亲自拿着一把小铁锹,和香薰一起挖起了坟前,那里虽然是三土,可是多年雨雪的浸泡,风催雨打的已经很坚硬了,二女不一会都娇羞带喘香汗淋漓了,香薰望着山头,那正在和韩端几个姑娘指指点点的高世子,嘟囔了一句:“小姐也真是的,那家伙手底下有那么多汉子,又巴不得给小家献殷勤的,为何偏要拒绝他们过来帮忙,看看吧小姐累的,奴看着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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