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无所不用其极。他都要用萧天成的口中撬出如何化解生死劫的法子。
然而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不是不愿意,而是他害怕了。
或者在世人的眼里他顾辰南是无所惧怕的,原本就是孑然一身来,到头来也孑然一身去便是了。可面对宋倾城的事情,不知为何他便做不到了。做不到那般运筹帷幄风轻云淡,甚至连基本的理智他都有些尚失。
“看来顾先生是当真在乎啊,竟然会失态至此。”不知何时,他帐内又多了一抹身影。
此人一身玄衣黑袍,面上还带着黑纱,让人瞧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可身材却是挺拔高挑,举手投足间更是带着不寻常的气势。
看的顾辰南不由得笑出了声,“怎么,南楚新帝竟然也和萧国师一样,喜欢这般不走寻常路?”
就这样被他认了出来,那人似乎有些惊讶,“你连见到没有见过不穀,又是如何怎么快就可以确定不穀的身份的?”
不穀乃是这南楚新帝的自称,据说是他觉得孤、寡意思相并列。
用来比喻人没有德行,所以绝后。而不穀则不同乃是具有自警、自谦之意。故而南楚新帝才喜欢这般自称。
其实原先顾辰南还有些不确定,毕竟他们才收到书信没多久。就算是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按照一国帝王的礼数来说。
那也不至于怎么早就到了,更不至于到了却不通传他们。反而是这三更半夜学着那些宵小之徒的行为,飞檐走壁的出现在别人的帐内扰人清梦!
“顾某,也不敢确认。”顾辰南嘴角嘲讽道:“因为,顾某实在难以相信,堂堂南楚新帝竟然会做出如此之事。怎么,南楚帝王你还要在顾某的帐内呆多久呢?莫非想要与顾某秉烛夜谈不成。”
今日这些人一个两个都是疯了不成,国师没有国师的样子也就罢了。要知道萧天成此人行事向来随心所欲。可他呢,难道连堂堂一国帝王最注重礼仪的南楚,竟然也这般的肆意妄为了起来吗?这简直是成何体统!
与他的愤怒不同,轩辕贺却是一副颇为受伤的模样,“顾先生,你自个情场失意。可不能将这无名怒火发泄到不穀身上啊。要知道不穀会如此做,还不都是为了帮助你们南夏,否则的话不穀何至于如此纡尊降贵。”
他说了怎么多,除了最后纡尊降贵四个字。顾辰南还勉强赞同以外,其他的当真是不敢苟同。
面色沉了沉,冷淡道:“南楚新帝,你这是再胡言乱语些什么呢。若是你因为舟车劳顿没有缓过神来,大可先去附近的驿馆歇息一阵才说。”
顾辰南虽说的婉转,可眼下之意却十分明白。那便是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否则的话就自个卷起他的黑纱滚蛋去!若是白日顾辰南绝对,不敢如此对他说话。委实也太过放肆了些,可现在不同。
正如他自己方才说的那样,顾辰南没有见过南楚新帝。虽说他觉得此人便是,但是天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况且他如此行为,也着实令顾辰南厌恶。故而如此这般之下,顾辰南觉得自个没什么可顾忌的。
大不了实在不行,便杀人灭口好了!
像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轩辕贺扯了扯唇,笑的凉凉,“顾先生,当着是太过无情了,原先不穀还想着与顾先生做笔交易。事成后便将玲珑公主被杀一事,给神不知鬼觉的抹平了。现如今看来,不穀倒是被人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抹平,他为何要将此事抹平。要知道这事他们是占理的,若是闹到了可能捞到不少的好处。
如此无事献殷勤不是非奸即盗,还能是什么?
顾辰南抬眸与他对视道:“哦,不知道南楚新帝想要做笔什么买卖,为何偏生选到我顾辰南一介白衣身上呢?”
轩辕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刻意忽略掉,“如此说来,顾先生是愿意听不穀说上一说?”
言毕,见顾辰南点头同意,他倒是也不墨迹。很是直觉的上前靠了一步。而后才刻意压低了声音,在顾辰南的耳边低诉了起来。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轩辕贺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事情。
便住了嘴,一双仅露出来的眸子,却闪烁着光彩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复一般。
顾辰南见状,则是扬眉轻笑道:“南楚新帝,你这个模样如何能让顾某相信啊?至少给率先拿出点诚意来,毕竟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