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苏小匪就随楚亦一起回国,皇甫霖在接见军事要臣,没有出来送她,是王公公一路跟着她到了城门。
“公主路上小心呐。”
苏小匪点头,“我知道。刚刚交代你的事,记得要帮我转达,他要敢恐吓威胁你,就说是我吩咐。”
王公公颤啊颤,思忖着如果抢白陛下会是什么下场,这边只好先应着,“老奴知道了,老奴会转达给陛下的。”
苏小匪再抬头看了看城门,跨上马,“我走了。”
“恭送公主殿下。”
苏小匪勒紧缰绳,夹一下马肚子到楚大领导身边,相视一眼,驰骋而去。
黄沙纷飞,高高的城楼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冷然的身影。王公公回身爬上城楼,弯着身子停在男子身后,毕恭毕敬道:“陛下,公主已经走远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王公公一愣,缓过神来立马回答,“回陛下,如今已是季冬中旬,就快要年关了。”
“季冬中旬”皇甫霖轻喃,“开春时节应该快了吧。”
还有两月时间呢,只是他不敢实说,便顺着帝王的意思,“是啊陛下,弹指挥间就过去了,到时候腊尽春暖,公主又可以在您膝下承欢了。”
“春和的日子给朕记下了,时不时就在朕耳边念叨念叨。”
王公公掩嘴笑,“是,老奴记下了。”
苏小匪和楚亦一路快马回国,辛劳了大半个月,才终于到了京都榕城。
云小侯爷的速度也真是快,成婚没多久,就传出了殷娉婷有孕的消息。如今肚子早已经显怀,侯府上下将殷美人像祖宗一样供着,云榕之更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殷娉婷,生怕她哪里有不妥当之处。
昔日旧友都笑他成了妻奴,唯妻子之命是从,不过看他自得其乐的样子,有时倒也羡慕得紧。
京都如今又有新的四小天王出现,据说大有当年这些纨绔子弟的风采。坊间也有不少人拿此比较,不过当事人却再不去在意这些风花雪月的玩乐事,毕竟如今一个要顾妻顾子,成为居家好男人。另一个整天努力赚钱养家糊口,脑袋都快要埋在了账册里。
所以说苏文昊也没比云小侯爷好多少,玉珑生性爽辣,大方做派,两人若是吵起架来,能掀了屋顶吵上三天三夜,谁也不让谁。自打睡了几次书房之后,苏文昊就痛心疾首地领悟到一个道理:千万不要和自家夫人起口角,若是小事,自己就让一步,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争辩,不要反驳,更不要凶神恶煞。
奉行这一准则,日子果然好过了许多,苏文昊后来每每同云榕之谈起这件事,两人就恨不得相互说上三天三夜,不过到嘴的话又化成虚无,相视间喝喝酒,笑一笑,心照不宣。
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却又甘之如饴。
宣平侯爷自然是高兴坏了,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希望的无非是儿孙绕膝,颐养天年,没想到儿媳妇才刚进门没多久,就给他一个这么大的喜讯。至此宣平侯爷看殷娉婷越看越满意,甚至自家儿子稍稍有做得不当的地方都要被他说教上好半天,母凭子贵倒真是有一定道理。
苏小匪回来的时候,苏明扬的病已经好了大概,她其实一直想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又怕苏明扬万一不同意闹了不愉快实在不妥。还是楚亦果决,找了个时机大家坐下来随便聊聊,话题慢慢牵扯到皇甫霖的时候,苏小匪神经始终紧绷着,心里像悬着一块重石,紧张又无措。
她以为苏明扬起码会有温愠,不曾想他竟半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长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
“容瑄你知道,对于我而言,他只是一个曾经有过一点交集的陌生人。不管我和他还有你母亲之间存在着什么恩怨,那都是我们长辈之间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你。孩子,你有你选择的自由,爹不会阻碍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皇甫霖是你生父不假,他待你至亲至爱也不假,所以你的决定并没有错。无错的事,爹爹又怎么会怪你呢?”
苏小匪不知自己最近为何这么容易伤感,一段话也能让她哭成泪人。
“谢谢你,爹!”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只为了完成娘亲的遗愿,只为了保护我们姐弟不受伤害。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在居高位犹记初心,和逆贼奸相周旋被万民唾弃却依旧小心翼翼地为我们僻一方依存天地。
谢谢你多么多年来始终都只爱娘亲一个人,为了她受尽委屈却从来也不喊苦不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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