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松开拉着花忆安的手。
虽然她对花忆安很满意,但是自然要在新人面前逞威风方能立起自己的威严。
她严词道:“姑娘可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花忆安微笑着颔首,老鸨意料之外的平静。
“妈妈放心,只不过小女子有一隐疾。”
老鸨心中一沉,青楼女子最害怕有什么隐疾,没法接客再好看也没一点用处。
花忆安略顿了一顿道:“小女子也曾是官家小姐,只不过家道中落,那些子娇生惯养的毛病也就带了下来。”老鸨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花柳之病都还可以容忍。
她理解地点了点头,甚至有些同情,因为老鸨自己也是家道中落才来了这里。
花忆安捂着心口道:“但凡雨雪,小女子皆会心口发痛,再而嗽个不停,别的药也没用,只能喝些青莲补汤慢慢地养神方好。”
老鸨暗中考究,青莲补汤其实并不贵,只不过若是这姑娘不挣钱,岂不是亏了?
两人各怀心思,简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
“奴家知道一开始提这些要求过分,只不过是想把毛病都先说了,小女子的好处还要妈妈好生看着,方能现出来。”
她这一番话说的体面,老鸨暗自叹服,清楚这位姑娘一定不简单。
又见她神色恹恹,和她说的病症没什么两样,知道她没有说谎,要求也不过分。想当年自己刚入楼的时候与她不是一样。后来还不是成了头牌。#&
只不过养养就好了,男人大多喜欢娇生惯养的小女儿,若是自己楼里都不好生待着,自然没人喜欢,她料定花忆安是个可造之材,也不惜多出点成本。
“我明白姑娘的苦衷,一路跋涉,不如先当个清倌儿,每日在楼中弹弹琴便好,其余时间也不用劳心费神。”
花忆安心中暗喜,却道:“只是担心”
老鸨越看她越惹人怜惜,宽心道:“无须担心旁人,自然把你当个好姑娘待,我是看你与我投缘才如此真心相待,姑娘可不要让我失望。”
花忆安目的达到,自然满口应承。%&(&
老鸨又和她说了几句旁的,皆是旁敲侧击她的身份以及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
她料定秦氏这几天忙着与花蕊宁斗,一定没时间再来这里看自己的处境,于是就胡诌起来,让老鸨满心叹服,对花忆安更加看重。
“好了,姑娘时候不早了,不如先去屋里休息,今晚我就为姑娘安排表演。”
花忆安笑着答应,老鸨说话的话自然是不可信的,如果她真心待花忆安,怎么可能在她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就迫不及待地去测量花忆安的价值。
两人又往上走了两层,从老鸨的话风里听说这楼中一共五层。
一层为歌舞姬的大堂,专门为表演的地方。
二层为低级倌人的接客场所,平时这种倌人都是在后院住的,只有接客才会过来。
三层为普通倌人的起居住所,和普通民居差不多,大约有二十多位。
四层为高级倌人的住所,十分风雅精致,大概有十位左右。
五层是最红的倌人和头牌的住所,极近奢华,比起宫廷并不差多少。
而花忆安甚至都没有接过客人,便入了高等倌人的住所,这让她有些震惊,不过还是淡然相处,自己今晚如果表现的不好,那就是天堂与地狱呢。
老鸨推开门,请花忆安进来,屋子里果真如同名士一般的布景。
“这是宸菊室,一直空着,不如姑娘就住在这里吧。”
花忆安回头对她福了福,几欲跪拜,堪堪被老鸨扶起。
她泫极欲泣,感恩地道:“多谢妈妈的厚待,小女子定不负妈妈好意。”
老鸨点了点头,笑着拉起花忆安,道:“姑娘暂且别想这么多,先告诉我晚上要表演什么,我好为姑娘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