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少年少女们还都十分含蓄,今后的岁月中,她也再没和人提起过,这事就他们彼此知道。
就像开在心底的一朵花,有时候想起来,会有一丝清浅的芬芳沉淀心中。
李拾光当年神经特别大条,她心猛地一跳的同时,又有些害羞,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她说他喜欢她呢。
即使是谢成堂,两人也极少说喜欢。
谢成堂是个很大男子主义的人,尤其是他家特别重男轻女,儿子是宝,需要供起来拜,女儿是草,是以谢成堂非常自我,在大多时候,他的眼里只能看到自己,也只考虑到自己,他根本意识不到,除了他之外,别人也是父母的掌中宝,不是生来就要忍着他让着他的。
许是被家人宠习惯了,别人所有的爱和付出,对于他来说都是理所当然。
不自觉的又想到谢成堂,这让李拾光很是烦躁,连忙将脑中的影子给拂去。
他们在一起太多年了,很难不想到。
这样不好,那已经是过去式了,要向前看。
那时候她当徐清泓开玩笑呢,就哈哈笑着把事情揭过去了,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直到十多年后,两人在医院遇上,但就当年的事情,两人也都没有再提起,只说常和虎子聊起她。
至于虎子是谁?好吧,她想不起来了。
对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吗?还是没有发生?
时间太久了,她是真想不起来具体时间了,现在想想,还有点好奇,就像一个饱经风霜的人,旁观年轻一代谈恋爱,那种美好的祝福的又略带羡慕的心情。
和马萍走在路上的李拾光想起徐清泓,内心唏嘘不已。
李拾光和马萍离开后,班里也喧哗开了。
“那不是隔壁班的赵美心吗?李拾光连赵美心都敢打?”
“听说她哥哥是混黑社会的,城西一霸。”
“你说她会不会叫她哥哥来打李拾光?”
徐清泓敲了敲桌子,“早读开始了。”
大家见班长发话,也不敢再说话,自觉早读,个别的窃窃私语声也被掩埋在琅琅读书声中。
马萍走在路上还在惊讶地跟她咬耳朵:“拾光,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一脚就把人踹翻了。”又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怎么回事啊?赵美心惯做别人情妇是真的吗?你……”
李拾光笑了笑没说话。
马萍知道她不想说就不再问了,抱怨道:“她下手也太狠了,哪有往女孩子脸上抓的。”
李拾光脸上还捂着浸了冷水的帕子,一边焐热了后,再叠起来换凉的地方继续冷敷。
她冷敷的不算及时,虽然有点效果,可脸上的两道红痕依然触目惊心。
“幸亏你脸色捂了围巾,不然肯定要破相。”马萍心有余悸地说。
由于没破皮,到了校医室也只是喷了点药水。
校医室特别简陋,除了打预防针,就是领点感冒药,要不就是紫红药水,稍微有点问题都是让你去县医院。
县医院离这里走路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回到班级,班主任还没到,班里同学基本来齐了,各班级的电灯都亮了起来,郎朗读书声传出来。
她昨天刚回来,思想和记忆还停留在前世没转过来,适才怒火攻心一时忘了这时的赵美心才十八岁,她做谢成堂情妇是十年后的事情。
前世她因为公司的共同利益绑在一起无法离婚,最后虽然还是离婚成功,却如同被扒皮抽骨,这段婚姻磨灭了她全部热情,让她筋疲力尽的同时,甚至恐惧婚姻。
今生她只想好好享受时光,享受生活,陪伴家人,再不想和他扯上半点关系。
再次想起谢成堂,她心中一阵烦躁,拿着课本翻来复起,过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平复下心情,渐渐沉浸到学习中去。
早读铃响起,班主任陈老师准时来到班级,坐在讲台上批试卷,不时地向下面投来监督与警告的目光,站起身从走廊晃两圈,继续回到讲台上坐下。
李拾光专心早读的时候,班主任不知什么时候晃到了她跟前,在她桌位边停下,见她发现他并疑惑地抬起头,陈老师食指指了指外面,示意她跟他出去。
等她和陈老师出去后,班级读书声一落,大家又八卦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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