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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妾,她的父母算不上邱家正常的亲家,来了,也没法获得平等的尊重。
这些都是她以前没想到的,而如今却不愿看到,也就不叫父母来了。
现在她在小厨房里给邱玉书做着午饭,其他婆子们忙着给村人和堤坝上的人做吃食。
因为有邱夫人的吩咐,婆字们并不来帮忙,看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粗糙,凌梅花心里越发恼恨起来。
不知道是外面的雨下的没完没了,叫她心情也变得越发烦躁,还是怎么了,随便将熟了的饭菜倒在一个大碗里,拿了双筷子就端了出去。
她这样的粗鲁的动作叫婆字们惊诧的很。
“那是给少爷吃的?”
“大概是吧?”
怎么看上去像是给猪吃的呢?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
凌梅花一脸不耐烦地进了书房,邱玉书正在桌上皱着眉看信,她过去就将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邱玉书吓了一跳,抬眼见是凌梅花,再一垂眼看到了碗里的东西,菜和饭混到了一起……
“这是给我吃的?”邱玉书抬眼看向她,并将手里的信折好,淡淡地问。
凌梅花尽管满肚子火气,但还是知道对这个人不能撒的,委屈地红了眼。
“下这么大雨,也不知道我爹娘在作坊怎样了,我想去看看,娘也不让……我好担心他们……”说着靠着邱玉书坐下,“……邱哥哥,娘不喜欢我,不管我怎么做,都不满意,你都不帮我……”
邱玉书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她没事,而是将信放进怀里,起身。
“等过些日子再回去吧,那边我已经派人去了,没事。”
凌梅花马上跟着起来,拉住邱玉书的胳膊,贴上去。
“邱哥哥,我听你的就是了,可能不能和娘说一声,不要让我做饭了,我真的做不好的,你看看我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
邱玉书看了她一眼,说了声好,往外走去。
凌梅花一愣,以前她也说过的,可每次邱玉书都说听娘的话之类的,怎么这次这么好说话了?
但不管怎么说不用去厨房受罪了,这是好事。
要是不用做针线那就太好了!
想到这急忙追上邱玉书,撒娇地说了自己的要求,哪知道正好遇上从回廊走过来的邱夫人,听到她的话,淡淡地道。
“不做饭,不做针线,你还能干什么?”
凌梅花吓得连看都不敢看,一下子藏到了邱玉书的身后。
“说啊!”邱夫人一看她这样子更来气了,厉声喝道。
凌梅花一着急冲口道:“我能生孩子!”
说完她脸红了,头低得恨不得藏起来。
邱夫人怔了下,冷笑一声:“就你,也配生我们邱家的孩子!”
凌梅花头更低了,心里也更恨,死老太婆,我不配生,难道你要自己生吗!
“娘。”邱玉书无奈地叫了一声。
邱夫人看了儿子一眼,转身往回走:“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邱玉书叫凌梅花先回去,自己跟上去。
凌梅花抬头恨恨地看了一眼,但很快又左右看看,见没人,这才长出口气,转身匆忙回去了。
“你现在后悔了吧?”邱夫人推开门进了屋,冷声道。
邱玉书知道母亲说的是凌梅花的事,苦笑笑:“娘,已经这样了,您就看开一些吧,反正她只是妾。”
“那也碍眼!”邱夫人摆摆手叫丫头退下。
“娘,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看上的,你就当给孩儿一个面子,由她去吧。”
邱夫人坐下,看了眼儿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不提她了。”
“嗯。”邱玉书坐在母亲身边,低声道,“暗卫司那边又来信了……”说着将信取出递给母亲。
……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结交的林木桥是暗卫司的人,而且还是那位掌管暗卫司的小王爷至交好友,在暗卫司地位仅次小王爷。
而就连那个小王爷,他也是见过的,在自家的酒楼里,不愿说话,冷面人,开口叫他答应凌月的生意……
只是,认识这样的贵人,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只是个商人,还是个小商人,在当地算是个人物,可和人家比起来,不过是个蝼蚁,蝼蚁攀高门,他真怕被人一巴掌拍死。
贵人来剿了匪,折腾了一段日子就走了,他的日子也恢复了原样。
这样很好,贵人们都应该去天子脚下,而不是来他们这里的乡野,不合适。
可是万万没想到,前不久对方竟然派人找上了他,让他协助做一件事,而这件事还和他有关!
对方要秘密接走凌家人,并叮嘱他不要走漏风声,还提醒他小心恶人。
对方是暗卫司,他哪敢违背,调动自己当地的人力,帮助对方接走了凌家人,只有凌梅花留下了。
这样的事,他也只能跟父母说,而父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惊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