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刀冲了下去。
“回……”
豁牙子没拉住,眼看身边的弟兄都无脑冲了下去,他犹豫片刻,转身就往山上跑。
刚跑出去没多远就听身后撕心裂肺的惨叫,回头一看顿时肝胆欲裂。
这些弟兄在寨子里也是好手,可此刻却被人砍瓜切菜一样。一个照面,大黄牙的头颅就飞得老高。
“妈呀!”
豁牙子尖叫一声,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使出吃奶的劲儿。
半晌之后,大概跑出去二里地,回头看看没人追上来,这才放慢速度,喘起粗气。
可是刚松口气,耳边忽然传来马蹄声。魂飞魄散之际,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传来。
“你跑个球,大白天有鬼撵你?”
豁牙子一下从悲转喜,看清楚来人,咧嘴就哭,“二当家的!”
被叫做二当家的汉子虎背熊腰,四四方方的国字脸,一脸不怒自威的架势,眉毛拧着眼睛立着,吃人猛虎一样。
“嚎丧阿?咋就你自己呢?”二当家骑在马上,身后跟着十来个或是骑骡,或是骑驴的弟兄。
“俺们在那边遇着了红巾!”豁牙子哭道,“跟俺在一块的兄弟,都让人家给剁啦!”
“扯淡。”二当家骂道,“红巾都在濠州,定远呢!咱这地方,哪来的红巾?”说着,大手一挥,“兄弟们走,跟俺去看看。”
众人打马就走,豁牙子忙喊道,“二当家的别去,他们人多!”
二当家在马上回头,豪爽大笑,“俺常遇春,啥时候怕过人多!”
……
“平常三吹六哨阿,关键时刻给俺丢脸,拢共十来个毛贼,还他娘的跑一个!”
李赛大为恼火,劈头盖脸的就是骂。
“统领,那厮跑的太快了,嗖一下就没影了,跟兔子似的。”
“耶,你还挺有理?”李赛急了。
“行了。!”朱五跑腿坐在一棵树下,吞下一块饼子,“让弟兄们找地方歇着,晚上还得赶路呢!”
说完,也不理会让人,逼着眼睛躺下。心里却想着,拿下和州后该派人把这周边的土匪扫一遍。
“五哥,敌骑!”
刚迷糊着,马上就来事儿。
翻身坐起,“官军?”
“不像!好像山贼!”
“李赛,摁死他们!”
刚才跑一个李赛正肚子里有气,心说他娘的没完了,一挥手手下骑兵全起来了。
马跑起来,几里地距离没多大功夫就到了。常遇春刚过刚才豁牙子逃下来那座山,身后就很强两个尾巴。
他还没觉得有啥不妥,突然之间眼前几百骑,铺天盖地蝗虫一样的扑过来。
常遇春有些傻眼,他是不怕人多,可是对方连人带马,骑士的身上还有铁盔和甲,杀气腾腾的杀过来。这不是人多不人多的事,这么和人家硬拼不是勇,是傻。
“走!”
常遇春大喝一声调转马头,同时手里也搭弓张箭,若是对方锲而不舍,说不得几个先头兵,就成他的箭下之鬼。
可是就在他暗中运力的时候,瞳孔猛的一紧。
对方骑兵队中,一杆朱字大旗异常耀眼,定远镇抚朱。
“小二的队伍?”
电光火石之间,百感交集。前几日常遇春收到了小舅子的信说遇到了明主,鼓动他这姐夫也投奔红巾。
他不是没心动过,只是没有眼见为实,还在犹豫。却没想到,今天居然就遇到了。
“常遇春阿常遇春,你一身武艺浑身是胆,从小立志做万人敌的大将军,却鬼事神差的当了土匪强盗辱没先人。
如此乱世男儿不凭借手中三尺刀锋闯出一番名堂,反而欺负手无寸铁百姓,你真是白长这么大的个子。
小舅子已经是红巾的百户了,常遇春你还犹豫啥?”
想到此处,常遇春嘞住缰绳,大喝一声,“前面可是定远朱镇抚的手下,俺是朱镇抚的故人!”
可是对方骑兵置若寡闻,势头不减,带着一股要把他踩在马下的劲头。
“嘿嘿!”常云春冷笑,“如此,俺就让你们见识下俺的手段,朱镇抚那说话也能硬气几分。”
双腿狠狠踢打马腹,胯下战马兴奋的嘶鸣一声,常云春不退反进。
最前面的骑士见常遇春冲过来,大喜之下端平了手里的长矛,脑中已经出现了对方血流如注的样子。
可是二马相错的那一刻,眼睛一花,“人呢?”对方居然消失了,马鞍上空荡荡。
就在此时,常云春一个鞍底藏身,对方错愕之时又翻了上来。
骑士只觉得脖颈上传来剧痛,身体腾空而起。
一个大活人,居然在二马交错的瞬间,被常遇春活生生捉到他自己的马上。
注1,历史上一开始朱元璋挺瞧不起常遇春这个强盗。而且常这个比较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