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和汤和正坐在一块喝酒说话。
“这两天,俺怎么老觉着心里要出事似的呢?”徐达一点喝酒的心都没有,满脸都是焦虑。
汤和抿了一口酒,叹气,“你就是心太重!能有啥事儿?庐州都在咱们手里,兵也都在咱们这些人手里。”
徐达摇头,“话是这么说,可是有些事不会顺着咱们的意思!”说着,站起身,“俺不和你喝了,俺去营里看看。重八没醒,咱们得看住了。”
“你呀~~”
汤和苦笑,刚要说话,外面腾腾腾一阵脚步,一个亲兵气喘吁吁的进来。
“不好了,着火了!”
噌,汤和蹿了起来,抓着亲兵的衣领,“咋回事?说?”
“粮草库,兵器库,着火了!”亲兵大喊,“到处都是火,有人故意放火!”
“废物,你们他娘的咋看的!”汤和一脚把亲兵踹了个跟头。
与此同时,徐达对汤和怒目而视,“你咋看的?这两库都是你的人在看!俺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看好,你就这么看!这个关节上,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你汤大嘴将来怎么跟重八哥交待!”
汤和脸青一阵红一阵,嘴唇动动,不服气的说道,“轮不到你教训俺!只有千日作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庐州城这么人,谁能防得住?不就是着火了吗?俺点齐兵马灭火就是。”说着,气冲冲往外走,“他娘的,那个狗日的这时候跳出来,老子扒他的皮!”
“等等!”
徐达忽然叫住他,窗外熊熊的火光映入眼帘,耳中开始有了若有若无的喊杀声。
出事了,徐达咬着嘴唇,“先别管火,去重八那儿!”
汤和也明白过来,脸色马上白了,也不说话,提了兵器出门上马。
“驾!”
数十匹战马从马房狂奔而出,马蹄踩在石板上,在黑夜里如同战鼓一样响亮。
在街上,喊杀声越发的大了。
嗖!!
天空中,突然有几只烟花突兀的绽放。
徐达大惊失色,“快,重八哥那出事了,快!”
数十人催动战马,不要命的跑。
转角,十几张弓对准了他们。
“射!”
瞬间,十几只箭镞对准了奔驰的战马,对准了领头的徐达和汤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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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兵还没来?”
“顶住,大伙围起来!守住这儿,援兵马上到!”
朱重八的帅府外围在顷刻间就被人攻破了,乱哄哄的夜色中,敌人前门攻击,后门放火。火箭,火油到处都是,让人措手不及。
当先的乱军,都是穿着铁甲的敢死之士,从四面八方不要命的扑进来。仓促之下,马秀英只能带着人且战且退,退到内院。
“墙上有人!”
朱文正一枪把爬到墙上的论军捅翻,可是另一边有也有人翻了进来。
“婶子,咋办?”
马秀英的手有些抖,提着刀,“砍!过来就砍!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朱家亡!”
说完,举着手中的钢刀,“兄弟们撑住,援兵马上到!”
轰!
话音刚落,内院的门被人用锤子轰然凿开。
烟尘在火光中弥漫,穿着铁甲的敌军,举着手里的斧头长刀,争先恐后的杀进来。
一个乱兵,狞笑着奔向马秀英。
手中的兵器上的鲜血,在火光下红的让人发冷。
“婶子!”
“舅母!”
文正和保儿推开眼前的敌人,回身来救。
可是,哪里来的及,眼看那人的兵器就要落在马秀英的头上。
但是,刀光起,人头现。
马秀英手中长刀后发先至,向前一步,一刀劈出,敌人硕大的人头落在脚边。
那人的身体倒下,露出马秀英那张满是坚决的脸。
“退回来,守住门口,不让他们进屋!”
“杀上去!砍了朱重八的脑袋,当投名状!”
更多的乱兵涌了进来,双方的人在狭小的空间内,抵在了一起。你捅我一刀,我砍你一斧,无论是向前还是后退,每一步都是活生生的人命,血淋淋的鲜血。
马秀英的身前,是朱重八的死忠,还有朱家的后生们,沐英就在她的身边,受持短剑。
“完了!挡不住了!”
马秀英的心中没有慌乱,但是她知道眼前自己这里是挡不住的。
乱军有备而来,有心算无心,自己这边不但人手不够,还无险可守。
而且,援兵还没来。院外到处是火,八成城里也出事了。
朱重八空有几万死忠的兵马,可是远水救不了近渴。帅府,危在旦夕。
“文正,保儿!”
危机关头,马秀英把朱家的后辈叫了过来。
“你俩进屋,把你叔背起来,咱们杀出去!”马秀英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只要杀出一条道,你俩就背着你叔跑,往没人的地方跑,越快越好!”
“哎!”
哥俩答应一声就要进屋,保儿却忽然停住,愣愣的回头,“舅妈,那您呢?”
“好孩子,莫管俺!俺带人开路!”马秀英惨然一笑。
“不中!俺背你!”
保儿哭出声,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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