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怀里的婴孩,“幸亏那日咱家凑热闹也领了点,不然都让官府抢走,怕真是要挨饿。夫君,你说别人家是不是也把分的粮食藏起来了。”
“这是自然,官府什么德行,老百姓能不知道?”
男子笑笑,随后在桌上大女儿的脸上捏一把,“香不香!”
女孩大口的喝着粘稠的粥,抬头甜美的一笑,“香....”
啪嗒!女孩手里的勺子无力的掉下,眼望前方见鬼了一样。
“怎么了?”
男子刚想回头,却听身后传来阴森森的低吼。
“你们敢藏粮食?”
哐当!
窗户,房门被人直接踹开。
妻女的惊叫声中,十几个元军如狼似虎的冲了进来。
“起开!”
尖嘴猴腮的元军一脚把孩子踹出去好几米,那孩子叫都没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随机,他端着孩子的饭碗,大手不住的往嘴里哗啦。
“闺女!”
抱孩子的女子哭着想去看看女孩,却冷不丁被一只铁钳大手抓住。
紧接着,被人扯着头发,按在了桌上。
“军爷,军爷!有话好说!”
男主人扑通跪在地上,“俺家有钱,俺给钱!”
“粮呢?”元军黄脸头目一只手按着女主人,一只手在桌子上捏了块腌菜,放到嘴里,眼神中满是残酷。
“小的去拿!”
男主人连滚带爬跑进厨房,吃力的拽着一袋子粮食出来。
“都在这了,求军爷高抬贵手!”
“呸!”黄脸头目把嘴里的残渣吐出来,“刚才你说朱五给你分粮,咋回事?”
“是.....朱五的兵,淮安的粮食拿不走,分给了百姓!”看着妻女惊呼惨叫,男主人哭道,“军爷,您高抬贵手,放我等....”
“老四!”黄脸头目吼了一声。
正舔饭碗尖嘴猴腮的汉子放下碗,“头儿!”
“回去告诉千户大人,老百姓手里还有粮!”
说着,目光落在背按住的女主人身上,脖颈之间的柔滑尽入眼底。
黄连汉子嘿嘿笑了几声,对那些正在抢粥的元军说道,“哥几个先吃着,俺先吃了这小娘们!”
说完,在女主人尖叫声中,抱起软乎乎的身子,大笑着往里屋走。
“使不得,使不得阿军爷!”
男主人跳起来扑过去,却被人直接摔倒,按住手脚。
“使不得阿?娘子....”男主人声嘶力竭的哭喊。
“相公.......撕拉!阿!!”
女主人的哭声中,黄脸头目的话,再次传来。
“脱脱丞相令,私藏粮食,死罪!”
“阿!”
男主人疯子般剧烈的挣扎,“我日你.....”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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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炳短刀插进他的胸口,男主人那张还算英俊的脸,瞬间扭曲,双目圆瞪没了气息。
淮安城,完了。
大队的元军开到了街上民宅中,在军官的带领下冲进去翻箱倒柜。
官兵不如贼,比贼狠。
饿红眼的元军,已经不是人,而是野兽。
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给老子搜!”
黄脸汉子又踹开一家房门,桀骜的大喊。
院内顿时满是女人孩子的尖叫,和男人的求饶。
“搜仔细点,先抢粮食再抢钱,抢到的粮食先藏起来,咱们兄弟要自己先吃饱喽。
看上哪个娘们就日,咱兄弟给朝廷卖命,不能亏了自己个儿。”
黄脸汉子残暴的大笑,他身后尖嘴猴腮的汉子往兜里塞了一把铜钱。
“头儿,别再出人命了,丞相的令....”
“什么鸟丞相?”
黄脸头目不屑冷笑,“让咱兄弟挨饿!皇上都不好使!惹急了老子,出城找朱五去!”
这样的惨剧,淮安到处上演。
淮安,变成了炼狱。
天终于黑了,元军的抢掠停了,淮安城一片悲凉,但是在这样的夜色下,不知道多少罪恶依旧在上演。
最先被元军发现有粮食的那户人家里,几个青年看着地上的尸体,泣不成声。
“哥?”
一个青年颤抖的深处双手,在死不瞑目的男主人鼻子上探下,哗地哭了出来。
“侄女?”
地上几个孩子,也没了声息。
推开里屋房门,房梁上吊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
“嫂子!”
“阿啊阿!”
壮硕的青年掩面痛哭,他边上那些青年,也都纷纷落泪,掩面哭泣。
“俺日你八辈先人!”
青年突然不哭了,疯了一样钻到床底下,拉出一口满是灰尘箱子。
哐,箱子被打开。
青年咬着牙,伸手在里面拿出一物。
一把古朴的短戟,上面斑驳纵横,像是一位一生征战的老兵。
“兄弟们!”
青年拎着短戟站起来,看着自己的伙伴,咬牙道,“官府不仁,害俺全家。俺张子洺,反了!”
“反了,反了!”
那些青年低声咆哮,“俺们你跟子洺一块反了。”
...
书友张子洺龙套,不好意思,悲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