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房上挂了一盏灯笼,光线晕黄,刚好照到两人的面庞。
东方昊原本就漂亮得不象话,此时蒙了一层薄光,更是俊朗得让人眼晕。
他很自在,缓缓朝前走了几步,“我走进来的。”
废话,你还能开飞机进来?
我问得是这个意思么?
楚思九有点抓狂。
“人吓人,吓死人的。我刚刚给春环讲了个鬼怪杀手的故事,王爷您这骤然出现……”她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受了大惊吓。
东方昊的神情有些复杂,眸子微微眯起,手指在袖中摩挲着,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气息幽沉,气氛诡异。
四目相对了很久。
突地他转过身,静静地走了出去。
这节奏,楚思九不太适应。
眼眸轻眨了几下,傻呆呆地看着他的细致修长的身形,从门前消失。
“咔哒”一声,门又关上了。
楚思九懵了一阵,这货是在梦游么?来不及细想,她启动了快动作,飞快地给自己穿好衣裳。
探头探脑地走出门去,春环就站在门外。
楚思九瞪她,“刚才也不咳一声,给我提个醒的。”
春环的面孔微红,两根手指绞来绞去,声音灰溜溜的,“夫人,奴婢只是个丫鬟。见着王爷冷嗖嗖的眸子,腿都软了,哪里还敢咳嗽。”
楚思九想想也对,不再与她计较。
鬼搓搓地问,“人呢?”
春环朝卧房的方向指了指,声音轻得象叹气,“那里。”
楚思九心口窒了一下,不能置信地朝卧房的方向看一眼。里面点着油灯,将半个影子映在了窗棂上。
看影子的形状,他似乎……坐在床上?
还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呐。
楚思九心头噎得慌,真想踹开门质问他,你丫的不去新纳的侧妃那里风流,跑我这儿来干嘛呢?
然而,必须……静-下-心-来。
她有紧箍咒,形势比人强,低眉顺眼活得久。
“春环,再帮我擦擦头发。”她不急着进去,抿紧了唇,深刻地思考起来。
春环准备了几块大帕子,仔仔细细地帮她处理着,一边还做着说客,“夫人,王爷对您不错,您就别……矫情了。”
矫情这个词是楚思九教她的,这会儿拿来用,还挺合适的。
楚思九“噗嗤”地笑一声。
想想也对,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跟里面这只男做了三年的炮you,熟门熟路的,矫情个什么劲呐。
心思沉定了,精神气也足了。
“帮我把头发梳通。”
“哎,夫人。”
……
披散了一头齐腰的乌亮长发,唇角翘出些无谓的笑容,楚思九大喇喇地去了卧房。
推门进内,东方昊果然坐在床边。
抬起眸子,他盯紧了她,黑漆漆的眸子里有火花跳动。
楚思九只觉得耳朵一热,面孔瞬时浮起了一道红。
这种场面不在她的意料当中。
她尴尬地咧起唇,故作轻松挑了挑眉,“王爷深夜来此,有何贵干么?”
东方昊似是做了个深呼吸,眼眸依旧灼灼的看着她,声音倒是清淡,“我与李槐说过了,明日起由他跟着你。那十二个铺面的情况他都熟,会详细讲与你听。若你想做生意,也可以问他。”
“哦。”楚思九点点头。
她没再往下问,话头就切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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