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柳颜卿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
“三缺一,做人可不能这么无耻啊。”林奎不满地叫道,“是我过寿,又不是你,你凭什么管人小晨要礼物?”
“是啊。”
史晨也很好奇。
“谁说我不能要,你和我可是结拜兄弟,你认了他当侄儿,他自然也是我的侄儿。”
柳颜卿得意地道,“既然是我的侄儿,就必须接受我的教育,而我教育他,那算不算是他的老师啊?”
林奎被他绕得有些糊涂了,捏着下巴上的胡茬细想一下,点头道,“你这么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
他迷惘地抬起头,“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结拜兄弟了?”
他太清楚柳颜卿的性格,下意识觉得有诈,想先找个台阶。
“好你个二愣子,老子和你结拜六十多年,你都忘了?”
只是柳颜卿根本不给他机会,指着他的鼻子道,“当年你我在禹市东北方的沙洼村长大,那年你八岁,我七岁。”
“你跑去偷看村头王寡妇洗澡,被我撞见,为了丑事不被揭发,特意拉着我结拜......”
“别别,别说了,你是我老兄弟总行了吧。”
林奎慌忙捂住柳颜卿的嘴,一张老脸窘得通红,只能强辩自己酒喝多了,
顿时引来孙女和孙子的双双鄙视。
“没想到,爷爷少年时也有这么风流的时候。”林小宝充满羡慕。
“好的不学,坏的学,给我忘了这事,听到没有!”
林曼丽没好气地道,顺势在他头上敲个板栗。
“知道了。”
林小宝抱着脑袋弱弱地道。
柳颜卿扯开林奎的大手,看着史晨道,“史晨,你听到了,虽然你是我侄儿,可我也是你的老师,按照古代的拜师礼,学生必须准备束脩。”
他伸出一只白净地手,戏谑道,“所以,你的拜师礼物呢?”
卧槽!
众人心中仿佛有一万头草原神兽奔驰而过。
敢情柳颜卿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布这个陷阱。
他把自己弄成史晨老师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索要礼物。
可是,史晨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林奎,已经是出人意料,哪还可能有多余的送给柳颜卿?
柳颜卿这是算准了这点,所以故意为之。
如果史晨送不出来,他就可以说史晨品德方面有问题,然后疯狂喷口水。
杠精真可怕!
有文化的杠精更是可怕中的可怕!
人们全都变了脸色,心里为史晨默哀。
不是你不够强大,实在是敌人太狡猾啊!
谁知史晨依旧神色从容,招来林小宝道,“小宝,刚才来的时候,我不是交给你一个包裹吗,麻烦你帮我取过来。”
林小宝点点头,一溜烟地跑了,片刻之后,又再次返回来,将一个打包好的盒子交给史晨。
“这是侄儿的束脩,请老师笑纳。”
史晨双手捧着包裹,恭恭敬敬地呈上。
“你,你还真准备了两份礼?”柳颜卿惊呆了,难道这小子会未卜先知?
不过此刻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反悔,只能大马金刀地端坐着道,“好侄儿,你这是什么礼物啊,太差的话,我可不要。”
他耍了最后一个心眼。
可是,史晨依旧面不改色地道,“此物乃是北宋歙砚,其第一任主人是大文豪苏东坡,估值数亿,想来应该能入老师法眼吧?”
柳颜卿伸出的双手顿时停在半空,仿佛被雷劈中一样。
史晨心里淡淡冷笑。
你不是最讨厌贪官污吏吗。
那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是接呢?还是不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