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真是羞耻。
索都浑然不觉,他嚷着道,“胡说,我阿兄才是最厉害的,阿兄不仅是西突最聪明的,还会制各种各样的毒药,大殷人一碰就死,他们都不晓得自个是中毒死的。”
雒妃心头一凛,桃花眼顿现冰寒,可她的声音却很柔,“我也是大殷人,那你阿兄会不会也给我吃那个毒药?”
索都还真认真地想了想,“不怕,你是我第一个看到的,所以你是我的,阿兄不会管。”
雒妃绞尽脑汁,想引着索都多说几句关于他那个阿兄的事,然而索都被专门叮嘱过,事关毒药的事,他一句阿兄不让说,就不再提了。
两人正闲话间,突然索都猛然捏紧了拳头,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样盯着某处,尔后忽的抱起雒妃,转身就跑,那速度竟比起先还快几分。
雒妃一懵,她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听闻一声冷哼,然后是迅疾无比的一枪从暗色里刺了出来。
她瞪大了眼睛,这刻居然倍觉悸动。
索都虽然人傻,可他身手也是厉害的,硬生生一扭,躲过了那枪,头也不回地继续逃。
雒妃越过索都肩膀,她眼不眨地看着那长枪的出处,可一直到索都跑出老远,远到她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也再没见那长枪的半分锋芒。
她的心渐次沉到无底深渊,刚才秦寿分明是追了上来,可他只是晃了一枪,就再不追了,仿佛是在驱赶着索都往前逃。
她再是蠢,也猜到秦寿是故意放跑索都,但不曾料到,索都即便逃也要先找到她。
事已至此,秦寿依然计划不变,他不仅是要晓得秦家军的下落,一定还想将所有藏身廊城的西突一网打尽,是以才有索都这条漏网之鱼。
雒妃所料不错,眼见索都跑远了,秦寿才提着九曲长枪缓缓踏出暮色,有光影斑驳地打在他身上,就带出冷漠无情来,他分辨了下索都逃跑的方向,不急不缓地跟了上去。
索都逃了半宿,每每他要停下来歇息之际,秦寿的长枪定然如期而至。
以至于到了最后,雒妃心绪平静,她都能冷眼瞧着秦寿挥出的枪芒,总归是见枪不见人。
日出时分,索都似乎跑不动了,他放下雒妃,自己不讲究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雒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一会才道,“索都,你放下我,自己一个人逃。”
索都舔了舔干涸的嘴巴,摇了摇头。
雒妃索性蹲下身,好生跟他解释,“我是大殷人,所以追杀你的那人一定不会杀我的。”
其实她只是不太想看到秦寿最后一锅端西突的局面,索都这样的傻子,哪里晓得好坏,他单纯天真,可又残忍,一切所为,不过是受了旁人的蛊惑而已。
太过复杂的东西索都并不明白,他嘟嚷着道,“你是我看到的小娘子,我再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我要带你回草原。”
雒妃瞧着他纯粹的眸子,里面明晃晃地倒影出自己的影子,这样直白的感情,不带任何私利和邪念,她便生不出反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