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陛下让微臣觐见,所谓何事?”勤政殿内,苏闻跪在殿中,俯首称问。
偌大的殿内,只余他与温陌君两人,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苏相为诏月之相,多久了?”温陌君坐在上方,语气浅淡的问。
苏闻不知他意寓为何,却还是如实回答:“已有十年之久。”
“原来,都那么久了。”
苏闻不知圣意,但是却能从字词间听出一些不同寻常,诚惶诚恐道:“臣恪守本分,忠心为国,竭诚为君,不敢邀功。”
“苏相的确劳苦功高。”温陌君起身,从龙椅上走下,来至苏相身前。
“臣不敢。”苏闻匍匐在地,将头埋低。
“苏闻。”温陌君居高临下唤出他的全名,听得他心惊胆战,“不是仗着你劳苦功高,苏家的代代功勋,你以为朕会容你?”
“陛下,臣不曾这般想过。”苏闻惊慌摇头。
“一年前,胆敢以偷梁换柱之法欺君瞒上,怎么今日就变得这般懦弱。”温陌君目光迫人,灼在苏闻身上。
“陛下,臣……臣……”苏闻骇然色变,却欲言又止。
“还想说你不敢吗!”温陌君声音怒含威势,大声斥责。
苏闻无话可说,以额触地,卑躬至极。
“朕今日让你来,就是要告诉你,你每撺掇人抨击她一分,诏月的后位就离她近一寸,朕要你看到朕是如何破了这该死的天命的!”
“陛下!”苏闻听闻温陌君含恨之言,再度色变,惊惶抬头。
“你可以退下了。”他不看苏闻,踏上了九五至尊的皇位,尊贵且偏狂的坐下。
“臣,遵旨。”苏闻觉得呼吸都紧了,难道时至今日中还是要回到原点吗?
失魂落魄的回了苏相府,苏闻步伐沉重的绕过亭台楼阁,走至最僻静的角落,一座废弃的院落前,他伸手推开那扇近乎腐朽的房门,里面旧物如昔,灰尘满覆,目目苍脊,映着他的脚印清晰得烙印一般,刻在地面。
他望着已经人去楼空,伊人不复的房间,终于忍不住跪在了屋内,声音痛苦而又哽咽,“怜衣,怜衣,我该怎么办?我们作下的孽,应报了。”
是夜,他站在书案前,奋书疾笔,书信两封,一封连夜被送入福泽宫,另一封则到了另一人手里,那人阅完之后,焚为灰烬,脸上火光跳动狰狞,嘴角却如火如荼,诏月啊诏月,终还是逃不过天命。
苏蔓吟映着烛火阅完了手里的密信,见到父亲亲笔书写的字样后,神色沉静,直接将阅毕后的信纸仿佛熏鼎之内。
素瑾望着那正在燃烧的纸上,最后那“阻庄妃”的字样时,望着一语不发,静静坐着的苏蔓吟,轻声道:“娘娘,苏相欲让您如何做?”
苏蔓吟脸上的沉静持续,声音含涩,“素瑾,你可知本宫为何那般厌恶苏珝错?”
素瑾一愣,回想曾在相府的日子,斟酌了片刻,才答:“因为二小姐虽是庶身,却得老爷偏爱。”
苏蔓吟听后,苦涩蔓延,喃喃道:“是啊,父亲对她格外偏爱。”
最初她见父亲对苏珝错疾言厉色,以为是因为父亲看不起她是卑贱出身,认为她是苏家的耻辱,但是后来有一次苏珝错病重,整宿无人问津,父亲得知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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