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久不见圣颜,却不减丝毫大气低奢的福泽宫内,苏蔓吟心情不错的伏在案边写字,一笔一画皆是苍劲之力,恢弘之风。
这时一位模样平凡的宫女从外面走进,素瑾见她正有兴致不敢打扰,走上前与那宫女低语了一阵,让那宫女离开,才慢步回到案边。
这时苏蔓吟却低声问了一句:“发生了何事啊?”
素瑾见她问起,浅笑答:“回禀娘娘,宁嫔与丽妃似乎联手了,要对付现在还没解禁的庄妃。”
“哦?”宛若游龙般行走的笔尖未顿,声音却悠长,“看来这次宁嫔是铁了心要对付她了,那丽妃不是省油的灯,恐怕这下后宫要闹腾一阵子了。”
“的确,有新起的丽妃做冲锋,不管有没有效果,对娘娘都百利而无一害。”素瑾点头。
“丽妃是皇族出身,又经历了那些稚嫩公主未经历的世态炎凉,自然比这后宫的所有人都懂得权势的好处。她一定不会舍得自己再失去这到手的肥肉。”苏蔓吟却道出了自己的那份希冀,“若是她真能有法子除掉庄妃,也未尝不可。”
素瑾微微讶异,“娘娘以为丽妃做得到?”
苏蔓吟提笔一勾,最后一画蜿蜒而成,“你以为我们能看出来的,陛下会看不出来,陛下既然选择了丽妃,就说明她必然有用处,只是这个用处本宫就猜不到了。”
素瑾见苏蔓吟放下了笔,伸手将备好的湿巾递过去,“如此说来,陛下也是想挫锉庄妃的锐气吗?”
“作为帝王,最厌恶的便是不可掌控的东西,这会让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让对方知晓,这天下谁说了算,这江山谁在做主,让对方无法再反逆他。”这就是她能想到的温陌君对苏珝错的磨砺。
失而复得的东西本就珍贵,但是若是那样东西不再如以前那般让他欣喜,那他就要磨掉她的棱角,去掉她的尖锐,让她变回到以前的那个样子。
这样,才不至于太陌生。
他越是对她狠心,就说明他的心愈发的有着她。
天色渐渐阴霾,明明晨起的时候还能见到些许阳光,现在却变得阴暗至极,沉甸甸的乌云堆积在上空,仿佛要将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压垮一般。
“娘娘,这天怕是要变了。”纤阿手持披风,对着正斜躺在院中的苏珝错说着。
苏珝错一身红衣,艳丽铺开,在沉沉暗云下展现着这摄人魂魄的妖靡之美。
“是啊,这天要变了。”
苏相与楚衔玉出去已近一月,却依然没有捷报回归,怕是纷争不断,分身乏术了吧。
这下,温陌君该有些心慌了。
“娘娘,您先进去吧,这入冬的风寒气极重,小心别感了伤寒才好。”纤阿说着将披风搭在她身上,为她驱风避寒。
苏珝错静静的躺着,目光穿过并不繁茂的树叶缝隙望上去,阴霾似墨,浓郁的漫天狂舞,诡异而妖冶。
不多时,天空开始下起了零星小雨,绵绵而又密集。,打得树叶哗哗作响。
苏珝错才起身进殿,进殿后一股寒风从外面回旋着灌入,让她有几分寒意。纤阿见她畏寒,怕她感染风寒,找了些炭火来点燃,当火苗窜起,熊熊燃烧后,整个殿内由寒转暖。
“没想到娘娘这般畏寒,那这个冬天奴婢要打起精神好好伺候您了。”纤阿见她脸色恢复了红润,笑着道。
苏珝错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多言,手下意识的拨弄着坠在腰间的玉佩。
纤阿看了看她,发觉她拨弄着的玉佩,好奇道:“娘娘这玉色泽莹润,柔似月光,而且质地极好,奴婢见你日日挂在腰间,可是有重要意义?”
苏珝错低头看了看它,想到刚回诏月那时,白玉容归对自己说的话,不由暗自吐出一口气,答:“对,很重要。”
生死与共,祸福同衣,怎么会不重要。
纤阿见她又面露忧思,自知问到了不该问的话题,便转移了话题,“娘娘,您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虽然是禁足,但是也是难得的平静。
“不用,本宫不用休息。”苏珝错望着那团燃烧的火焰,摇头。
“不知道,这场雨又要下多久。”纤阿望着外面淅淅沥沥个不停的雨,低声叹息道。
前方的洪灾刚停,瘟疫未愈,如今又将大雨,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而苏珝错将目光转移到外面,想到仍在前方为国征战的楚衔玉,与为国分忧的苏闻,眼底一片深色。
所幸这场雨没有持续多久,到下午便停,只是却为放晴,感觉那团阴云随时会再次来袭。
一阵雨后,祥福宫院中的树似乎又长大了不少,雨后的空气都变得清新,吸入之后觉得脾脏舒畅。
因为她们的食材没了,纤阿趁着雨停,出去为苏珝错张罗晚膳,怕万一雨势又降,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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