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华景笙的目光还留在的地图上,出声询问。
“三十分钟前,市郊非主干道上发生了一起车辆爆炸事故,当时那里的人比较少,只有发生爆炸的那辆车在行驶,随后宁家与方家的人都赶了过去,而方家至今还在那边搜索,像是在找什么。”说着巫胜打量了一下华景笙的眼色,没有异常,才继续道:“后来我们细查才知道,当时小尹在车上,而且她还跟许家人打过照面,还出手杀了许文霆。”
看地图的目光一顿,华景笙冷声询问:“她现在在哪里?”
“极有可能被宁欧带走了。”
“许家那边有什么动静?”华景笙将手撑在书案上,轻垂着眉,纤长的眼睫挡住了他翻涌在眼底的情绪。
“目前没有,许氏夫妇因为过于悲痛,还无暇顾及其他。”
华景笙沉默了一阵,随后挺起身,望着巫胜,道:“阿胜,今晚过后你着手善后这里的事,不要再让阿婪去对付许家了,我们还有其他安排。”
巫胜微微一愣,随后答:“是。”
金郁庄园内,宁欧一腿曲着,一腿放平,靠坐在露天的阳台上看着前方由盛转衰的日光,天空湛蓝一片,白云悠然飘荡,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安宁。
不期然一通电话惊扰了这份安宁,他回头第一时间去看仍在昏睡的尹婪,才将手撑在墙上借力起身,缓慢来到床头,他才接起电话。
“阿欧,许家出事了!”刚接起,张寻蓦的声音就冲了过来。
宁欧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留恋在尹婪安静的睡颜上,“怎么了?”
“许文霆,死了!”
留恋的指尖微微一顿,而后继续临摹那张睡颜,“怎么死的?”
“听许清雅说,是被尹婪杀了的。”张寻蓦的声音含着几分凝重。
“怎么杀的?”
“我没细问,阿欧,尹婪现在太危险,身份对立,锋芒尽露,你最好和她保持距离。”
宁欧听着张寻蓦的提醒,轻轻一笑,“可是她现在就在我身边。”
“阿欧!”那头的张寻蓦拔高了音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如果之前他还能对宁欧的执迷不悟视而不见,那如今他已然不能接受。
尹婪是华景笙的人,算是杀了天擎的帮凶,而且之后她还要为华景笙杀人,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宁欧!
“我很清楚。”宁欧沉着回答,他一直都很清楚的看着自己沉溺在了尹婪编织的猎网。
“阿欧……”
“寻蓦,我不会忘记我说过的话,也不会遗忘天擎的死。我只是想为自己的心寻一个出路。”
电话那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而后兀自挂断。
宁欧听着那头的忙音,望着尹婪的目光不由复杂了几分。
“阿婪,你会如何回应我的心呢?”
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宁欧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进来。”
“小欧。”宁绅穿着西服,看样子是一回家就来找他了。
“怎么?”宁欧坐在床的那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宁绅。
宁绅惊讶的看着躺在他床上的尹婪,想要询问,但是想到宁欧的排斥他又忍住了,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小欧,今晚曾家大院要举行一个酒会,我们受邀在列,我特意来告诉你一声,务必出席。”
曾家大院是现任市长的私府,能在他家设宴招待的人必然来头不小。
不期然,他想到与华景笙通话的人……
“我会出席的。”
“那就好,到时候我们一起走吧。”宁绅目光含有一丝期待。
“不用,我自己去。”宁欧视而不见。
“好吧。”宁绅点头,看着被宁欧小心呵护的人,想到许家,又道:“你如果有时间就去许家看看吧,最近许家风波不断,而且如果你有其他心思,提前跟他们说,爸爸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宁欧听出了宁绅的暗示,虽然他有这个想法,但是听宁绅说出来却觉得刺耳无比。
“许家刚刚落马,你就落井下石,真是好心性啊!”
宁绅诚挚的提醒却被宁欧这般曲解,饶是他温纯过人,也受不住了。但是不想因为争执冲淡了两人本就虚薄的父子情分,他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去。
宁欧坐在床头,目光霎时忧思。
慢慢的日落西沉,天地弥漫着一片霓虹的彩霞,缤纷绚丽,宛若白昼告别天空的最后一支舞,炫漫中带着一丝凄然。
夕阳余照,室内一片霞虹。
尹婪睁眼便看到满屋的血色光芒,诡谲而惊心。
“醒了?”宁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片血辉中,宁欧那妖冶的五官俊美如铸,精致如琢,让人触之便迷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