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你感觉怎么样?”一个穿着大白褂的东方女人拿着钟惟一的体温计看着。术后一点低烧,却也不算特别严重。
钟惟一看着自己被包成了粽子的胳膊,一脸欲哭无泪,“我能说我看这包扎心情特别不好吗?”
闻言,女人手里的档案本毫不留情的拍在了钟惟一的头上,“你就知足吧,老娘亲自给你包扎你还敢有不满?”
钟惟一嘟了嘟嘴,“是是是,不敢对‘老娘’有所不满。”眼前的中国女人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也是前几天负责钟惟一这次手术的人。
女强人,是钟惟一对她的第一印象,很精干。但是又很友好,或许是同为中国人的缘故。
钟惟一和那医生聊着天,病房外的门却被推开,进来的正是秦城。
“喲,看来我该走了,不打扰了。”女医生笑着走了出去,秦城给她挪了个过道。
女医生在门口停下了步子,倚门回首,“可以出院了,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秦城脸色阴翳,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黑雾,宣誓着他的不满。钟惟一在一旁捂嘴偷笑。
“笑够了没有?”秦城扯了扯黑色的领带,显然是对刚才那个女人每来一次都笑他一次不满。
钟惟一很识时务的塌下脸,一脸的“我很苦恼,我绝对没有笑”,秦城反而被她这个样子弄得更为憋火。
“想笑就笑吧。”
“也是,憋的有点难受。”钟惟一笑了出来,肩膀一颤一颤的,而后钟惟一的笑就僵住了,一道阴沉的锋利的目光放到了她身上。
“呵呵。”钟惟一看了看秦城,露出一个狗腿的笑脸,“你刚刚的那句话是真的吧?还是你没生气吧?”
“你不是笑得挺开心吗?”秦城的嘴角浮现一抹危险的笑。
钟惟一这次真的垮了脸,扬了扬自己受伤的胳膊,却因不小心牵动了自己的伤口一阵龇牙咧嘴,“我现在是伤患。”
秦城皱眉,“你乱动什么?”仔细检查了钟惟一的伤口,发现没什么大事才松了口气,瞥了她一眼,“先记着这笔账。”
“哦。”钟惟一瘪了瘪嘴。小气的男人。
似看懂了钟惟一的意思,秦城愤恨难平的在钟惟一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担心则乱,你以为这是因为谁才会被嘲笑?”
钟惟一默了,心中却一片柔软。先前手术过后,即使她有点累脸色苍白着,但是在昏昏沉沉之际她还是听见了秦城的声音。
“医生,她还活着吧?”那样急切紧张,又带着害怕很怕失去某样重要的东西似的。
“什么还活着不活着的?一点擦伤没伤到筋骨能有什么事?”
后面的内容钟惟一记不清了,但是犹记得那时不可一世的秦城被训得很惨,却带着傻傻的笑。
那可真不像他!
但是,那也是钟惟一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被重视的感觉,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浸满了整个心田。
也是那一次钟惟一决定了,如果秦城在向她告白一次,她一定答应他。
“想什么呢?回神准备回家了。”一只指节分明的手在钟惟一的眼前晃了晃。
钟惟一看了看面前的秦城,才惊觉自己刚刚走神了,想到自己刚刚想了什么又是一阵脸红。
“快中秋节了啊。”几天前的傍晚秦城来看她时就提过要准备回国,林双双他们过中秋节,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这话倒是不假。
“舍不得?”秦城捕捉到了钟惟一眼底的那抹失落。
“斐琳娜呢?她还是一个人?”钟惟一想起了那个每天都来医院看她,给她带好吃的的老妇人,心中浮现了淡淡的不忍。
“”秦城故意选择忽略掉了听到这个问题,决心把斐琳娜跟他们一起回去的事先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