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难道公子不想知道那些失窃的米粮到底在何处,也不想顾及江北府灾民?”
此话一出,果然使得易无风的脚步一滞,高大的身躯在原地站立许久。缓缓回头,定定的望向另一头的男子,
“跟一个连自己性命不顾及的人做生意,在下心中着实忐忑。若某日一觉醒来,你忽然死了,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放肆!”易无风这话说的着实冒犯,站男子身侧的两名手下,顿时气的面色铁青,厉声回喝易无风一句,就要拔出手中钢刀。
被男子一把给压了回去,男子的神色倒是不见丝毫的在意,反而轻描淡写的喝下自己的手下。轻缓开口,
“不得无礼。公子所顾及亦是道理,不若如此,烦请姑娘替在下诊治。米粮之事,我们再好好合谋,另外,公子还得另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个好说。”男子既是退步妥协,易无风也不再步步紧逼。转身坐回到桌子前,于绯诗随着易无风的脚步,一同坐回去。
让于绯诗去帮那男子治病,就等于将男子的命握在手里。易无风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不管那男子是何来路,又有何目的,还有那批被洗劫一空的粮食到底在不在他手里。易无风都不害怕,只要他握着男子的命,一切总有清楚的一日。
眼下,最为紧要的,是弄一批粮食过来,救济灾民。
像是看透易无风的心思一般,男子清澈的眸底流潋过若有若无的笑痕,嘴角拂过不动神色的云淡风轻,
“玉阳王爷身边,果然能人异士不少。公子与姑娘的胆色,让在下佩服。”托辞之言因他语中的“玉阳王”三字,骇的易无风与于绯诗心中皆是一沉。没想到,来人居然已将良钥的底细摸的清楚。
听闻对方没有点出自己的身份,想来是并未查到。易无风心中隐隐一松,笑着谦答,
“公子过奖,若公子能助我家王爷此行,我家王爷必定好好酬谢公子。”
“好说好说!”
……
不同于易无风两人的因缘际遇,良钥带着慕婉在并州城内兜兜转转的,转了一圈。
入目的荒凉,及满城的萧索,让良钥在难以置信之下,添下几分黯然神伤的忧虑。江北繁华之地,并州城又是江北府的门口,怎会变成如斯惨淡。
更让良钥觉得奇怪的是,这样的并州城里,还有不少的官兵在来来往往的巡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忽然间,慕婉好像发现了什么,低低惊喊一声,
“看,他们好像在贴告示。”听下慕婉所言,良钥抬头朝着慕婉所指的地方望去,果然看见一群做衙役打扮的兵士正在布告牌上张贴着告示。
贴完之后,兵士匆匆踱步就走了。
待的兵士走远,良钥带着慕婉靠近过去,仔细扫视一眼布告牌上的告示。土黄色的纸张上,画工细腻的画着一张男子的俊颜,鼻翼之下蒙这一方面巾,唯能看清楚那双英挺剑眉,还有那双炯炯有神的鹰眸。
单是看那双眼,就可以让人感觉到,那是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
在画像之下,用笔墨清清楚楚的写着:江洋大盗一剑封喉,胆大妄为竟敢洗劫官府粮仓,还入官衙内偷窃,罪大恶极。若有人遇见此人,速到州府衙门报信,必有重赏。若敢包庇此人,视为同罪,格杀勿论!
“呸,胡说八道。”还没等良钥跟慕婉看个明白,耳边轻蔑的蓦的传来一声啐音,伴随着吐唾沫的声音。
一道身姿灵敏的身影嗖的一声窜到良钥等人跟前,一下子将告示揭下,随手撕掉。碎成纸屑的告示被他洋洋洒洒的抛往半空,落成漫天的飞絮。
做完这一切之后,那人又匆匆起步,寻着先前那一对官兵的脚印,追了上去。
良钥跟慕婉一时好奇,随着那人的身影,抬步跟了上去。
见的那人拐到东城门门口,等到官兵在门口告示牌上贴下告示之后,如良钥等人之前瞧到的那样,再次将告示揭下。
然后,继续寻上官兵的脚步。
看的良钥等人未免觉得好笑,这人还真是有趣的紧,跟在官兵后边不停的撕着官府的告示。难道他不知道,此等行为若被抓到,必定重罚。
良钥心里不由的对那人的行为产生了浓烈的好奇,抬起脚步,带着慕婉等人又是追上。
这回,那人似乎并没有之前的好运。在西城门门口处,不知为何已经走远的官兵突然折返回来,将正在撕告示的抓个正着。
凶神恶煞的官兵,像河水泛滥一般潮涌过来,把那人团团围住。为首的官兵率先站了出来,指着已经将告示撕成碎片的那人厉声大骂,
“你个挨千刀的刁民,竟敢撕毁官府告示。老子看你是嫌活的太长了,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老子辛辛苦苦的贴了半天,你居然给老子撕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