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薄远之听话的靠近过去,柳全在薄远之耳边轻声低语几句。话音落尽之后,震惊的薄远之脸色苍白,
“将军所说,可是属实?”
“那是自然,本将军还能骗你不成。”柳全点了点头,极其笃定的开口,
“许皖年如今官至三品,乃是户部尚书。甚得皇上宠信,而且他的表妹乃是皇上宠爱的于妃娘娘。你想想,当年的夺妻之恨,他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薄远之随之一想,亦是觉得柳全的话无可厚非。当年顾琴沁与许皖年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只是自己儿子对那顾琴沁情有独钟。他逼不得已,只能硬逼着顾家把人嫁了过来。那时候不过想着,许家只是商贾之家,成不了什么大事。
没想到,皇上会推行科举,还让许家的许皖年中了头筹。
想到这里,薄远之就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噗通”的跪到柳全跟前,
“还望将军出手相救!”
“本将军这不是救你来了么。”漠然的瞥过跪在自己跟前的薄远之一眼,柳全慢条斯理的开口。
“那将军的意思是?”
“把那女人休了。”柳全漫不经心的说。
“就如此?”薄远之颇有些意外。
“当然。”柳全点了点头,
“许皖年就算气愤,不过是气愤你们当年从他手中夺爱。如今你们把那女人休了,也算是成全了许皖年不是。他还有何理由去牵连你们,再说,你们跟那女人都没关系,他想牵连也没有名头不是。”
转念一想,薄远之觉得柳全说的也极有道理,
“将军英明。”
“好,既然话已经带到。那本将军就不多留了,告辞。”见的薄远之已经上钩,柳全在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靥。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消失在薄远之的面前。
薄远之不敢耽搁,立刻就把自己的儿子叫过来,依着柳全给的建议,逼着儿子将顾琴沁休弃出薄家的家门。
冷冷的冬夜里,顾琴沁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拿着薄光给的一纸休书,顾琴沁站在堆着雪的院落里,看着站在门口的薄光。吟着泪,不忍的问着,
“为什么?”
无视着她眼底的泪意,薄光转过头,冷冷的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忘不了那个人。如今他高中状元,又贵为尚书大人,我放你离开。成全你们。”
“成全我们?”深深的拧了拧自己的娥眉,顾琴沁一记苦笑,
“若是想成全我们,当初你就不该娶我。若不是你们逼着我爹低头,我如今又何须你的成全。”
“呵呵,我们逼你?”看着顾琴沁的眼神闪过意思嘲讽,薄光冷冷的笑着,
“若不是你们瞧上我薄家的权势地位,又怎会如此心甘情愿的嫁入我薄家。顾琴沁,你也不必装着清高,你骨子就是一个世俗的女人。”
“薄光,你……”虽然薄光素来待自己不好,顾琴沁也知道全是自己咎由自取。听着薄光要休了自己,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没有犯七出之条,你凭什么休弃我?”
“凭什么?”薄光挑了挑眉,
“你当真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么,拿着我们薄家的名声,做了多少事情。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还有,当初在醉仙楼,不是你的故意撩拨,我又怎会对你一见倾心呢?你真当我薄光是傻的,不过是看你有些姿色,陪你玩玩罢了。玩也玩腻了,休了你有何不行?”
“你……”所作所为被薄光如此赤裸裸的道来,顾琴沁此时竟然无话可说。
最终,还是被薄家的家丁们赶出薄家的大门。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看着清冷的街,顾琴沁紧紧的抱着自己。寻着顾府的方向,敲开了顾府的大门。前来开门的小厮认出了顾琴沁,忙忙将顾琴沁迎入宅子里。
天色已晚,顾家的人将顾琴沁安置在她未出阁住的阁楼里住了一夜。
天亮之后,薄家那边也将消息传了过来。听闻薄家的消息后,顾家的人居然丝毫不念及骨肉亲情,就将顾琴沁赶出家门。
无处可去的流浪中,顾琴沁又迎来黑夜。
在饥饿与寒冷的交迫中,顾琴沁行走在街头。饿到极致,忽然看见前方有一个馒头,顾琴沁走了过去,将馒头捡起。拍了拍馒头上的尘土,正要放到嘴里。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乞丐一下子将顾琴沁推倒,将她手里的馒头抢了过去。
跌在地上的顾琴沁手磕到路边的石子上,伤口的地方传过来火辣辣的疼。
没想到,她顾琴沁居然也有今日。
“你怎么样了,想要我帮你么?”就在顾琴沁哭的伤怀的时候,从头顶流泻下来一道清朗的男音。顾琴沁抬头望上去,清楚的看到,男子长着一张,很好很好的脸。
他说,
“像你这么美好的女子,着实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应该被人仔细的安放,妥善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