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爱妃。”知道于绯诗是个聪明人,易无风深深凝望于绯诗一眼,
“你素来与无鸢交好,劝劝她。务必要让她打消那个念头,堂堂天朝公主,怎么也不会落到和亲的地步。”
“是,臣妾遵命!”应下易无风的话,于绯诗规矩的欠了欠身,答。
从易无风的书房出来,天色已经西斜。天边的太阳像是用红色的纸张剪出来一样,高高的悬挂在天边。看一眼,伤一神。流潋下来的薄光温柔的洒落大地,王庭宫阙都被蒙了一层醉人的胭脂色。
不为易无风交代的事情,也为着易无鸢终生的幸福。于绯诗无论如何也是要将她心中的念头,劝消的。
出来的仓促,于绯诗没有带上宫人,直接从御书房就走去朝阳宫。
天色还没有晚,不到掌灯的时刻。春日的日头要落的冬日长一些,金黄中泛着淡红的霞光从纱窗的位置,透入朝阳宫的大殿内,披在黯然坐在榻上的易无鸢身上。褪不去她的忧伤,反潋了一层凄凉。
易无鸢早就把宫里的宫人都散了下去,偌大的宫殿,就剩下她一个。
“无鸢。”轻轻呼唤她一声,于绯诗碾着脚步,幽幽的走过去,走到易无鸢身旁坐下,
“何苦呢?”
撇眉笑了笑,易无鸢笑颜灿烂的看着于绯诗,
“嫂子,你怎么就觉得我苦着。没准我去到北方,北国的王还真爱上我也不定。”
“可是,他已经迈入花甲之年了。”实在不是想吓唬易无鸢,而是于绯诗所说,皆是事实。北方蛮族之国的王,跟先帝年纪相仿,已入花甲之年。易无鸢嫁过去,只有孤独终老的命运。
“额。”这一条是易无鸢没有想过的,呆愣了有一会儿,易无鸢才回过心神,
“那更好,他死之后,我岂不是更加的无所忌惮。”
“无鸢。”怎会不知她说的是气话,于绯诗忽的握上她的手,像是从心口叹出的语重深长,
“既然无缘,为何不忘。你如此作践你自己,你让皇上,还有太后如何?你是太后的命呀。”
听的于绯诗提及太后,易无鸢的心愕然一颤,抽泣着答,
“母后,母后不是有皇兄么,还有你们呀。”
“可是,她只有你一个女儿。”不给她推辞的机会,于绯诗一语就断绝了易无鸢的退路,
“你知道的,太后有多爱你的。”
“我明白。”易无鸢终于哭出声来,
“可是嫂子,你不知道。呆在这里,我每天都好难过。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不应该再想着他。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就好像发了疯一样。嫂子,你就让皇兄成全我吧,让我去和亲吧。”
“就算如此,和亲也不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去哪儿都可以,去没有他的地方。”
“可是,世界之大,他死死的立在我心中。”当然懂的于绯诗的意思,易无鸢无奈的回答。
“那你以为,你去北方,就能忘了他么?”
“会的,只要去和亲,我一定能忘了他,我一定会忘了他的。”易无鸢答。
眼看着,于绯诗根本扭转不过来易无鸢的心思。就在于绯诗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清缓传入进来,
“就为忘了他,你连你的一生都不要了?”
转过头,凝眸望去,于绯诗才看清楚。是太后。
从皇后那里知道易无鸢要去北方和亲后,太后就跟失了神一样。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为清楚,那时许皖年跟于绯诗被柳烟儿陷害,易无鸢不顾一切的为他们洗清罪名。那时候太后就知道,她的女儿已经对许皖年情根深种。
但太后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局面。
不管怎样都好,太后绝对不可能让易无鸢去和亲。绝对不可能,
“如果说是许皖年伤了你的心,让你把自己落入这样的田地。那母后可以告诉你,母后宁愿将他许皖年家满门抄斩,都不让让我女儿搭上一生的幸福。去成全他。”
说这话时,太后已经走入到易无鸢跟前。
于绯诗忙忙从榻上下来,给太后见礼,
“臣妾恭请太后金安,太后万福。”
“不必多礼。”淡淡应着于绯诗,太后又是转头看着易无鸢。
深知太后的脾性,更知道太后说的不是戏言,易无鸢心中一颤。从榻上起身,“噗通”一声跪到太后的跟前,
“母后,儿臣知道母后向来疼惜儿臣,这一次,母后就成全儿臣吧!”
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易无鸢,太后哪能不心疼。蹲下身子,将易无鸢搂入怀中,眼中的泪也在易无鸢的哭腔中掉落下来,
“如果给你这样毁了你一辈子的成全,母后宁愿不给你成全。香儿,这世间之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听母后的话。许皖年他不是你的良人。”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很多事情,我们都很清楚,但很多时候,我们却是无能为力。对于对许皖年的感情,易无鸢正是如此,
“可是,我无能为力呀。母后!”易无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