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祭日之后,有很多很多的好日子。太后特意命钦天监挑选其中最为美满的良辰吉日,给慕婉及良钥完婚。
一时间,街头小巷,皆是流传着这样的传言。据说,太后在春祭祈福的归途中,遇见一孤女,此女长的跟故去的玉阳王妃一模一样。太后怜悯玉阳王连失两位夫人,昭显天恩将此女认做义女,封为清平公主,嫁入玉阳王府。
传言的半真半假,使得这场万众瞩目的婚事,更加耐人寻味。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婚礼上的喜庆。
一切皆是依照着公主的仪仗而执行,十六人的金顶花轿,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震天的锣鼓喜乐热热闹闹的,敲响京都的夜空。数十枚烟花以着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不带停歇的在漆黑的天际爆开。
艳灿的颜色,为喜庆的夜晚天下明媚的亮色。
玉阳王再迎新妃,又是太后义女,加上玉阳王进来可是受尽皇帝宠信。
正如故人所云,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此时的玉阳王缺的可就是锦上添花的人,朝中的官员们,还不如过江之卿般涌上门去。络绎不绝的阵势,差点没将玉阳王府的门槛给踏破。
连绵不绝的贺喜声,接连不断的涌入于绯诗耳膜,看着眼前一张张虚伪的嘴脸。于绯诗不禁觉得厌烦,坐在席上,不自觉的撇开脸。专心致志的把玩着一边案上的茶盏,这个时候,新娘还没入堂,得易无风的旨意,今日乃是玉阳王府大喜,众臣皆可不必拘礼。
因而,前来贺喜的大臣,在给与于绯诗一同前来的易无风拜礼后,就下去跟玉阳王良钥拉起近乎。
此时的易无风就坐在于绯诗身旁,也不在意被臣子冷落。眸光笃定的看着于绯诗百无聊赖之下的无聊之举,削薄的唇角,隐晦的勾起一出笑意,
“爱妃,似乎对眼下的场面很是不满?”
“陛下说笑了。”尽管周围吵闹异常,于绯诗还是马上就听见易无风的声音。不敢怠慢,于绯诗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盏,正正经经的回着。
“呵呵。”似有意无意,易无风唇角撇开的弧度,慢慢的往后边沟沿,撇开一道更宽的深弧,接着开口,
“还是说,爱妃是对朕的此举,感到不满意?”
“臣妾不敢。陛下的恩德,臣妾今生今世没齿难忘。”弄不命易无风字里行间的意思,于绯诗丝毫不敢含糊,抬起眸望向易无风。眼神里清明中,带着感激。
不管怎么说,慕婉能得到这样的殊荣,或者说,得到这样的保障。无非是易无风记得当日跟于绯诗的约定,于绯诗与他合谋,演了一场骗过柳全。甚至,骗过郑国公的戏,他给慕婉一个,没人能动摇到她玉阳王妃地位的身份。
各取所需,互不相欠。所以,对于易无风口中的不满,于绯诗是万万不敢应承的。
“瞧爱妃吓的。”一眼看入于绯诗的心底,看出她心中窜起的忧慌。易无风敛起嘴角的弧度,眼底泛着微微的波纹,
“朕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再说了,朕还期待与爱妃的下一次合作呢。似乎每一次与爱妃的合作,总有让朕意想不到的成果呢。”
“陛下开心就好。”紧悬的心稍稍松下,于绯诗不敢多言,敷衍的应着易无风。
越是了解的深入,于绯诗就越是发现易无风的无情。不管柳妃,还是皇后,于绯诗想易无风心里都是没有情意的。如若不然,他不会借助自己的手逼反柳家,然后在铲除柳家之际,又打压了郑家的势力。
在这场江南之乱中,背后的推手其实是易无风。而最大的受益者,也是易无风。乾元朝根深蒂固的举荐制度,让世家关系错综复杂,利益相交之下,也让朝中贵族的势力越发膨胀。经此一举,柳家没了,郑家也元气大伤。
而易无风,收回镇南大营不说,镇北大营也有一半落入他手中。
那个顶替郑皓然镇北大营左将军之职的闵良辰,正是易无风从科举武考上选拔出来的心腹。
还有这些日子来,受柳家牵连而革职的官员,不少是郑家的亲信,而顶替他们的,无一不是易无风从科考中选拔上来的人才。
作一细想之后,于绯诗看着易无风的眸光慢慢的冷下去。
其实她于他而言,也不过一颗棋子罢了。想着想着,于绯诗低下头,凄然的苦笑。
似乎看出于绯诗的不寻常,易无风转头过去,正要开口问,便听的门口司仪一声高喊,
“新娘子到!”
紧接着,锣鼓声热热闹闹的敲打起来,便看见良钥大步的迈出到门口,将由喜娘搀着,蒙着大红盖头的慕婉一把抱起。径直的抱到喜堂上,脸上的笑意难以抑制的看向于绯诗还有易无风。
于绯诗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司仪便支持着拜堂之礼。
好不容易,热闹一晚上过后,才将新人送入洞房。
婚礼过后,于绯诗跟在易无风身后,回到宫中。
难得的是,易无风今夜没有乘坐轿撵,与于绯诗一同漫步在凄清的宫道上。尽管已经开春,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冰凉。易无风体贴的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到于绯诗身上,细声关心着,
“晚上风凉,披着,别着凉了。”
于绯诗的神色因他的举动,稍微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启唇答,<...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