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情就不错了。
“见过世子。”琼竹却不奇怪罗顷到来,虽然前几天罗顷来的比较隐秘,但顾嬷嬷还是瞧见罗顷来了,等夜里就和琼竹说了,说罗顷悄悄在窗外听着琼竹和朱嬷嬷说话。这倒让琼竹有些惊讶,没想到罗顷也会做这样的事。
既然他能来的一次,当然也会来的两次三次。罗顷见琼竹一点都不惊讶,心中更觉好奇,自己的世子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罗顷示意琼竹起来,就对琼竹道:“你倒说说,她就可以做什么?”
陈若雁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遇见罗顷是意外之喜,忧的是不晓得他听见了多少,不晓得他会不会为琼竹说话。
琼竹已经微笑:“自然是,可以代次妃说话,可以在外面仗次妃的势。”这话意有所指,陈若雁的脸色立即变了,罗顷倒笑了:“有趣,有趣,没想到世子妃还会说这样的话。”说着罗顷自己坐下,瞧见旁边的茶壶就对琼竹道:“世子妃这里的茶不错,可能让我讨一杯?”
“岚月,给世子倒茶来。”若说对陈若雁,琼竹还想应酬几句,对罗顷,琼竹那是连见都不想见了,吩咐了岚月倒茶,琼竹就坐回原位。
这让陈若雁走也不是,待着也不是,人家夫妻在一起说话,自己一个外人待着算怎么回事,可若是贸然走了,又显得自己心虚。
就在陈若雁为难时候,听到罗顷开口:“陈姑娘还请回去吧,娘那边,多亏你照料了。”
“能为世子分忧,是我的福气。”陈若雁恭恭敬敬地说了这么一句,就见罗顷浑不在意地挥挥手,陈若雁行礼退下,走到院门口回头看去,见罗顷和琼竹坐在梅花树下,风吹过,有梅花花瓣落在琼竹肩头,罗顷拿起琼竹肩上的梅花花瓣,两人相视一笑。
这个场面看在陈若雁眼中,着实刺眼。是了,秀鸾有喜,罗顷又没有别人,那罗顷来寻琼竹,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他们到现在应该也没有圆房,不然嬷嬷们早就来禀告次妃了。陈若雁只觉得心被刺的痛死了,但又不敢久留,脚步匆匆地离去。
“世子的手可以放下了。”琼竹用余光看见陈若雁已经离开,这才对罗顷说。罗顷的手拈着琼竹肩上的梅花花瓣,微笑着道:“怎么,世子妃是拿我,给人演戏瞧?”
“世子不也一样吗?拿我,给人演戏瞧。”琼竹针锋相对,罗顷不怒反笑:“世子妃果真伶牙俐齿。”
“在这里,不伶牙俐齿些。这日子,哪能过下去?”琼竹的话让罗顷摇头:“不,我瞧世子妃日子过的十分舒服,前儿还教训了朱嬷嬷,那可是母亲身边,最的脸的人了。今儿又在梅花树下赏梅喝茶,还说了陈姑娘,这也是娘身边,最得意的人。”
“陈姑娘想做的,从来不是次妃身边最得意的人,她想做的,是世子身边最得意的人。”琼竹也懒得绕圈子,直接说出,罗顷又是一笑:“果真次妃很明白人心啊!那次妃就和我说说,我是纳了陈姑娘好呢,还是不纳她为好?”
这人这话,明显在挖坑,不过琼竹也不担心他挖坑给自己跳,大大方方地说:“纳谁,宠谁,不过是世子自己的意思,不用告诉我,我也懒得知道。况且就算是我反对,世子要纳要宠也一定会做到。”
“哦,原来世子妃这等贤良淑德。”罗顷的语气挑高一些,琼竹摇头:“不是贤良淑德,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罗顷追问琼竹,琼竹轻叹:“横竖你不懂,我就说了,不过是混口饭吃,我如此,陈若雁如此,秀鸾更是如此。然而世子对我们这些混口饭吃的人,所带着的,永远都是戏谑!”戏谑?罗顷收起面上的笑,对琼竹道:“世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意思的,世子未必能懂,我瞧在眼中,却只有叹息。至于秀鸾,她生了儿子也好,没生儿子也好,我就瞧她的命罢。”琼竹不知为什么,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就对罗顷道:“世子来这的时候长了,可以走了,不然的话,又有风波了。”
“你说的是命?那你的命呢?”罗顷怎么肯走,直接又问琼竹,琼竹觉得这会儿的罗顷有些好笑,但琼竹还是说下去:“我的命呢,别人说很好,可我瞧着,不过那样。世子才是天生命好的人,所以不知道我们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