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潘小闲就告别了三贱客独自去车站等车,不一会儿一辆公共汽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呯”的一声电动车门开启,潘小闲刚刚把腿抬起来,公交司机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
“卧槽!碰瓷儿新姿势!”无巧不巧的正碰上那天晚上送他回来的公交司机,吓得这哥们儿毫不犹豫的关门一脚地板油,把公共汽车硬是开出了跑车的效果……
“尼玛……”潘小闲风中凌乱,只能是悲催的继续等待下一辆。
乘坐下一辆公交汽车潘小闲来到了城市的另外一端,同样是B区临近C区的边缘地带。
山城基地是繁华的,而这里就像是繁华的背后,与灯红酒绿、霓虹闪烁的城市相比,这里的主基调就是灰色,贫穷、落后、荒废就好像是废墟中生存着一批衣衫褴褛的难民。
这里的官方地名叫做“金街”,因为在五十年前这里是山城基地最繁华的地带,但是五十年后这里却成了贫民窟,虽然是沧海桑田但这个地名也实在是很讽刺。
潘小闲的家就在这里,公交汽车只到金街的街口,不会深入。潘小闲只能是徒步走进去,从街口到他家里还有整整三公里,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刚好还能顺便锻炼身体。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潘小闲拖着沉重的步伐,仿佛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龟裂的柏油路上,这条路真尼玛长啊……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心情压抑,相反还努力牵扯出笑容来,不时的和路边的街坊邻居打招呼。
以往的时候就凭潘小闲的利索嘴皮子,大叔大妈大爷的一路喊过去,人缘特别好。
可现在潘小闲只能是艰难的抬起手,一路的挥手,肩关节传来的让人牙酸的关节摩擦声就没停过。
“小闲哥回来了!小闲哥回来了!”一群孩子围了上来,他们穿着用大人衣服改小了的衣服,光着脚把地上的积水踩得“啪啪”的。孩子长得快,家里困难的都舍不得给他们买合适的鞋子穿。
潘小闲小时候家里情况比他们要好多了,平时都是穿鞋的,只有在踢球的时候才会光脚。
微笑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这是最廉价的水果糖,花不了多少钱,但却能让每个孩子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潘小闲出去上学的时候,街坊邻居之间没少帮衬着他家里,所以潘小闲也会力所能及的回馈些什么。
孩子们拿到糖就幸福的一阵风跑了,潘小闲则是继续蹒跚向前,直到看到家门口时他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自己的老爸潘老实,潘老实正坐着小马扎在家门口替人修鞋。
潘老实今年刚刚四十出头,但是艰难的生活已然折磨得他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看起来好像五十多岁的老人。他穿着打着补丁的破牛仔布工装,脖子上套着围裙,正在用满是老茧的手用锥子用力的去穿透厚实的鞋沿,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滑了下来,他都没能腾出手来去扶一把。
潘小闲的鼻子酸酸的,但却没有眼泪,现在的他要笑很艰难,想哭就更是难上加难。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卷毛男青年跑了过来,一把薅住潘老实的围裙用力一扯!
围裙的带子被拽断了,围裙落到了那卷毛男青年的手里,卷毛男青年跳到一边伸手往围裙肚兜里一掏,掏出了一把五颜六色的零钱,这是潘老实一天的收入,那卷毛男青年“呸”的吐了口浓痰在地上:“麻痹就这点儿啊?都不够老子打一炮的!”
潘老实反应了过来,焦急的喊着:“钱!我的钱!”
“哈哈!什么你的钱,这是我的钱!”卷毛男青年有恃无恐的把围裙像旗子一样甩来甩去:“有本事你来抓我呀!”
“还给我!”潘老实挣扎着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向卷毛男青年跑去,但是他跑得很慢,明明很平的地面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好像他的腿有什么问题。
“哈哈!来呀!抓我呀!”卷毛男青年倒退着跑,还晃动着围裙仿佛是个斗牛士。
周围的街坊邻居见了有人却是都敢怒不敢言,显然他们都是认识这个卷毛男青年的,而且还都很惧怕这个卷毛男青年。
“站住!还我钱!”潘老实跑着跑着忽然一脚踩进了龟裂柏油路的裂缝里,顿时摔倒在地。
他的一只脚竟然是齐着膝盖的卡在了裂缝里,仔细看去,原来那是条人造的假腿,而且是很原始的那种假腿,假腿的接口处沾着鲜血,还有干涸得发黑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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