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确实如此,哪怕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朝我招手,满眼悔意的希望我叫她一声妈,可我就站在门外,紧闭双唇,直到她咽气,我都没有喊她。
郑秀拍桌:“你敢,顾以盼我告诉你,你最好收起这些想法,否则别怪我心狠,连条后路都不留给你。”
到底是跟了秦天海有几年了,架子摆起来,还真是十足的像。
我也懒得跟她多话,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摔碎在墙角,气势比她更决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咱们到时同归于尽好了,秦家人要的不就是一条命吗,不用这么兴师动众,我给三条,我要看看,这笔买卖,划算不划算,秦夫人,是要你的荣华富贵还是帮我保住孩子,你自己掂量,慢走不送。”
我指着门,直接下了逐客令。
郑秀眼底闪过一抹恐惧,她心里虚了,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抓起包朝门外走。
我叫住她:“把你的支票给我拿走。”
她又倒回来,抓起支票怒气冲冲走了。
跟自己的母亲一番唇枪舌剑,真是悲哀。
刘阿姨听到摔杯的声音,从楼上下来:“顾小姐,你有没有事?”
我背过去,抹了抹湿濡的眼角,语气平常:“没事,刘阿姨,把这收拾一下吧,我出去一趟。”
刘阿姨说:“顾小姐,现在外面不安全,秦先生说过,不让你出门的。”
“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我不知道郑秀会不会同意我的条件,一个能将秦天海都哄的服服帖帖的女人,我不能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在她身上。
我想到陆炎,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将他约了出来。
我现在哪里敢一个人出去,让秦朔留下来的保镖跟我一同去的。
天太冷了,我裹了很厚的衣服,肚子大了,行动特别不方便。
我将他约在附近不远的公园,见他来了,才从车上下去。
陆炎见到我大着肚子特别惊讶,愣了好久才道:“秦臻跟我说起来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在众目睽睽之下瞒天过海,真的不得不佩服,秦朔这招很不错。”
“可到底还是失败了。”至今,我都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我待在天津,哪里也没敢去,门都很少出,也不与人联系,甚至秦朔都只来看过我一次,却还是被秦家人知道了。
其实我有想过,是不是那晚我在阳台上看到的白衣影子,那真的是有人装神弄鬼,我有怀疑那就是季曼,可她后来又拿以琳威胁我回北城去,试图避开秦臻,她在帮我,那会是她将消息传给秦家的吗?
想不太明白。
我与陆炎并肩站在公园人工木桥上,他说:“秦朔他很努力的想保住你跟孩子,这一点上,很让我钦佩,不过说句实话,他目前没那个实力,他在秦氏,如果不是秦天海纵容着他成长,他根本没有跟秦臻抗衡的力量,秦天海能纵容,也能压制。”
“我知道,可是这实力,你有。”我看着他,抿唇:“陆先生,我思来想去,除了你,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保住我孩子的人,现在我不期盼这个孩子能否足月,只希望若到时孩子不得已出生时,求你帮我一次,帮我保住孩子,这个恩情,我顾以盼永生不忘,愿以任何代价偿还你这个恩情。”
陆炎家是开医院的,这北城,有多少家医院都是他家的,若他肯帮忙,孩子的存活几率就大了许多。
陆炎微微一怔:“你真敢将孩子交给我?”
“我信你。”我说:“若是不敢,我就不会来找你。”
陆炎沉思了几秒,瞄了一眼我的肚子,说:“看来你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
“我并没有做好打算,只是想赌一次。”我说:“人不狠则不立,我的目的很简单,只要孩子能活,这个月底,孩子就七个月了,我会去你家的医院做产检,而到时秦家人估计也就忍不住动手了,而在那时,我则只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秦天海肯定会拖住秦朔,而你,是我最后的希望。”
陆炎淡笑:“你开出的条件很诱人,盼盼,若是我能保住你的孩子,那就请你记得今日的承诺,做好有可能离开秦朔的打算,到时我可不希望听到一个‘不’字。”
我望着他,仅犹豫几秒:“既然我敢开口,就能做到。”
陆炎满意的笑了。
风平浪静的度过了大半月,转眼到了月底。
秦朔从浴室出来时,我走上前,环住他精壮的腰身,脸贴在他炙热的胸膛,像猫一样慵懒的蹭了蹭:“明天我想去医院做检查,已经约好了一家医院。”
“哪家医院?明天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