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对我比了一个手势:“顾小姐,你看这么多行吗?”
“八万?”我惊讶:“王先生,这价格也太高了吧,一个月的租金就八万,你这铺面最多四十平。”
王先生摇头,赶紧说:“顾小姐,你误会了,不是八万,是八千,你看八千这个价值不值,你要是觉得可以,咱们今天就可以签合同,交定金,这离过年也没多少日子了,我也赶着处理了好回去。”
“八千?”我又是一惊,这也太低了。
忽然有种天下掉馅饼的感觉。
见我还是惊讶,房东以为我觉得高了,试探性地问:“那七千?顾小姐,不能再少了。”
生怕房东反悔,我赶紧说:“好,成交。”
在北城能租到七千一个月的铺面,那真的是掉馅饼了。
加上一些转让费,七七八八的,一共也就二十来万。
拿到合同跟钥匙后,我都觉得有点像是在做梦,站在铺面前,我目送着房东离开,看着他上了一辆豪车离去,这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难道我运气好,碰上有钱人做好事?
还是说我上当了?
可手里的合同,白纸黑字写着啊,不会错。
算了,不想了。
甩了甩头,准备拦车回去,目光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正是秦朔。
他从一家酒店出来。
广场上的酒店都是一些普通的,并不是什么五星级酒店,秦朔竟然也来光顾了?
他一个人,身边并没有女伴,近段日子,我越是不想看见他,他越是在身边晃,但也只限于晃,并没有对上。
他这些日子可是过得潇洒了,看来没有我,对秦朔也没什么影响,曾经的非我不可,又是谎言罢了。
“顾以盼。”
我打算走,秦朔忽然叫住我。
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叫了我。
踏出的步子凝住了,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神经都绷紧了。
我想狠心走,可脑中又有一个声音叫我不要走。
心中挣扎之际,秦朔已经上来了。
在我期待着他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时,他的一句话就像利剑一样插在心口。
“拿了五百万,我看你日子也没过得多潇洒。”他面色清冷,唇角讽刺的上扬着:“一条人命,换五百万,顾以盼,你是不是觉得这交易特别值。”
他指的是孩子的命。
心因他的话狠狠地揪在一起,我故作满不在乎的笑着:“值,五百万,我赚一辈子也赚不到啊,有了钱又有了自由,这种好事,傻子才会拒绝,秦先生,你说呢?”
他狭长墨深的眸深深一眯,那一身寒气,比这天气还冷上几分,声音更是质冷:“顾以盼,你的算盘打得很精,可我就是爱你这种小聪明,无可救药。”
我震惊不已,他这话可比恐怖片还吓人,一张寒冰不化的脸,就连声音都是冰凉的,眉梢染着冰霜,可他就这么用冷冽的语气,说出情话来,那可好比在雪上之上,开出一朵春天的花来。
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的嘴角就在我的震惊中,一点点扩大,染上笑意,伸出宽厚的大手,像以前一样,习惯性的拍了拍我的脑袋,语气有几分软化:“傻了?”
“不……不是。”我甩了甩脑袋,仿佛眼前的秦朔是虚化出来的,我们冷战了有多久?
这忽然惊人的变化,怎么能不吓人。
我舌头有些打结,看到他那冷峻的脸,想到他之前做下的事,心下一狠,我打掉他的手,瞪着他说:“我们已经结束了,做人要有信用,我收了你爸的钱,从此就跟你没关系了,你现在儿子女儿都有了,以后也就别再来找我,哪怕就是在大街上见到了,也希望你像之前一样,当没看到。”
话到最后,不知为何把自己眼角给说湿濡了,为了不让他看见,我将头偏了过去,在我看似狠心的话,比当初对程家阳的狠心,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秦朔却不像程家阳,按着剧本来,负气走人,他只站在原地,冲我意味深长的笑着。
“又耍小性子了,那钱你好好拿着,近段时间我可能要离开北城,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
他这语气就像我们之间没有跨不过的鸿沟,像老朋友,又像恋人之间,熟稔得很。
他不气,我心里倒是气了。
那感觉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
“谁耍性子了,我现在活的好得很,没什么事可找你,钱我自然会好好拿着,就像秦先生说的,那可是用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