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分量?原先是多年养成的警惕心性,有人在熟睡中碰他起的条件反射,这会是用攻击的姿势压着江浸月,正好坐在了江浸月盆骨的位置,是真的疼了。
“...”
李宗煜低头一看,瞬间就跳了出去,站在床榻边,手足无措。
江浸月也无措的很,坐在床边,又是伸手摸了摸脖颈,又是整理衣摆的。
李宗煜不说话,江浸月总要找点话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啊,王爷被我吵醒了。”
“...嗯。”
李宗煜站在面前,点了点头。
江浸月垂着脑袋,觉得自己脖子都红了。
李宗煜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又连忙的摇头。
“没有,本来也快要到时辰了。”
“...”
江浸月心头发颤,说不出话来。
李宗煜几乎也同样,面红耳赤的赤脚站在地面上,动一个手指头都觉得无措。
两人莫名的沉默了一会,几乎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啊...我已经让王爷留下来的一个暗卫备马了,王爷一夜未睡,还能再休息一会。”
说着,江浸月往床尾方向靠了靠,垂着头小声的说道。
“王爷...躺下吧,我给你看看手上的木刺。”
“...哦。”
李宗煜应了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情况下,愣愣的又跳上了床铺,僵硬的躺好。
江浸月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又有些害羞,觉得不太好意思笑,等捏着针回过头的时候,就见着李宗煜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闭起来,就连手指头都十分规矩的靠拢放在了胸前。
“王爷,手。”
“哦哦。”
李宗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连忙睁开眼,僵直的伸出手掌,递到了江浸月的眼前。
刚刚光线昏暗,江浸月也没注意,这会凑着灯火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宗煜这一张手掌上,密密麻麻的扎着全是倒木刺,昨夜那河对岸灌木虽然干硬,但是只要小心一点,绝对不至于弄成这样的程度,食指与拇指位置还因为长时间抓着缰绳,磨了好几个水泡,真的用血肉模糊四个字来形容。
江浸月捏着细银针发愣,皱起了眉头。
李宗煜看了一眼江浸月,蜷了蜷手指,就要往回缩。
“没事,也不疼。”
天气凉,他手被这一整天的路冻的毫无知觉,这会好像也没觉得怎么样。
江浸月拉过李宗煜的手腕,皱眉说道。
“我帮你挑掉。”
顿了下,又问他。
“怎么这么傻?手上有大刀,身上又有软剑,稍微注意点也不至于这样。”
“就,那会着急,忘记了。”
“难道我还会躲在灌木丛里不出来不成?需要你用手去扒?”
江浸月借着灯火,银针挑着伤口,一点点的将埋在肉皮下面的木刺挑出来。
李宗煜被江浸月反问了一句,没说话。
他那会只觉得血气瞬间上涌,脑子里只有她不见了的声音,哪里还会管如何如何保护自己。
“真傻!”
江浸月挑出一根木刺,语气里又是心疼又是责怪。
李宗煜听出来了,躺在床榻上,感受着掌心里又麻又痛的感觉,反而是笑了。
“嗯。”
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