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响起,忽地转身过去,暴喝一声,腰、腿、膝、胫、踝、掌同时发力,猛地一跃而起,身形如冲天大鹤破空而起。
他危急之下全力爆发,已经超越自身极限,身体在瞬息之间竟然升起三米多高,不但避开了背后的五彩光线,更越过了前来拦截的五鬼丁,斜斜向法坛所在方向落去。
然而五彩光线连绵不断,前一波去尽,后一波又袭来,陶然身在空中,再无借力之处,终于被无数道五彩光线射中。他浑身一震,七情六欲翻覆汹涌,心神魂台轰然暴涨,刹那之间,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在内流淌而过,五彩光线蕴含的五怨埋伏在侧,准备伺机而动,要将他炼心迷性,陷入不拔之地。
权财酒气色,陶然从小到大,既不贪权财,也不好口舌之欲,自幼遭遇让他年少老成,也没有无明莽撞,唯一的弱点就是血气方刚、心有所思。
然而他心思单纯,志趣明净,又没有遭受网络上各种污浊思想和视屏影视的影响,纵然心有艾慕,也是发自于情,止乎于礼,连一点龌龊想法也没有。他七情翻覆汹涌的结果,竟然只是满脸通红,血脉偾张而已。
如此侥幸,只是因为张北望采集的五方怨气,是权财酒气色,如果是其他扭曲情志,内外勾动之下,说不定陶然就会被迷性炼心,就此沉沦而不可自拔。而伴随五彩光线潜伏入体的五方怨气,连一息的时间都停留不到,就被他的特异体质吞噬一空。
恍惚当中,陶然感觉似乎过了很久,实际却不过弹指之间,他身形在高空飞跃,终于落在法坛之内,气势过于沉重,“砰”一下砸断了几块木板,人却毫发无伤,只是硬伤太痛,忍不住“哎呀”一声低呼。
茅菅听这声音纯属自然,便知道陶然受到五方怨气的影响不大,不由大喜过望,右手立即捏作五行决,木、金、火、水、土五决连演,同时步踏五星罡配合,一步一决,迅捷如风,心念:“东方甲木、西方庚金、南方丙火、北方壬水、中央戊土,五方五行,相克相生,汇聚成阵!”
五色令旗忽然爆发出耀眼的五色光华,瞬息之间把方圆数里内的五行之气汇聚而来,结成一个圆形气罩,倒扣住法坛上空。
五色气罩从外到内,黄红青黑白五色相生相承、井然有序,气罩最高处又垂下一道五色混沌的气柱,逐渐缩小连接在法架上的黄色令旗顶端,又从令旗旗杆末端透出,逐渐放大后透入地下,链接道气罩的最低端。这就是茅山上清秘传——混元五行阵。
“区区五方五行阵,哼哼——”张北望眼界狭窄,不认得茅山秘传,只是冷笑一声,他认定陶然绝无幸存之理,便转换大小白骨法剑挥动方向,无数道五彩光线便朝茅菅射去。
五方怨气是无形无明之物,直达人心,本不惧五行之力拦阻。但茅山秘传的混元五行阵另有特异,五彩射线进入五色光罩范围后,如同春雪遭遇阳光,嗤嗤然消融一空。
可恶,怎么会如此?张北望惊怒不已,大小白骨法剑挥舞更疾,加大了输出,数以百倍的五彩光线射入五色气罩,在连绵不绝的嗤嗤声中,幸存的百中无一。
剩余的五彩光线才靠近茅菅身前,却又触动了另一件镇坛法器——天蓬尺。无需茅菅催动,天蓬尺忽然爆发出耀眼的紫色光彩,直接将零丁几根五彩射线淹没消弭,并且依附在五色气罩之内,结成一层紫色薄膜。
茅菅也不管张北望如何暴跳如雷,拔起法架上的黄色令旗,迅速奔到陶然身边,将他扶坐起来,急切问道:“师弟,你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不妥?”
“没事,我没事,师兄你别担心。”陶然半倚在茅菅怀里,满鼻清香,背触软软,想到刚才七情翻涌时才发觉的小心思,脸色更加红了,仿佛触电一般,立即从茅菅怀里弹开,站了起来。
茅菅看陶然除了脸色通红,气血上涌之外,也没有别的异常,终于放下心来,将黄色令旗,交给他,说道:“我要专心运功恢复,你先主持混元五行阵,拖延一下时间,只要坚持一刻钟就好。”她早就下定决心,要动用秘法对付张北望,只是变故迭起,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混元五行阵结成,又有天蓬尺镇压,她就不信连一刻钟都撑不到。
陶然演练过这个阵法,虽然他体质特异,不能触五行之气,但五色令旗本体是用天材地宝炼制而成,不惧他体质的吞噬之力,所以他握好旗杆,稳稳站在法坛中央,凝神聚气,意守魂台,已经准备好分担混元五行阵受到的攻击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