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对于朱莉基地,甚至对于整个太极星系的文明来说都是一个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朱莉基地想得到,谁不想得到呢?
与此同时,在远离太极星系的地方,有一个叫银河系的星系孕育了一个弱小的文明。
地球文明。
地坤府。
“报族长!外面有个魔女杀进来了!”
潞背对着这个上报的人,她面向窗外,却低着头,旁边那颗地朽之花也张牙舞爪地转动着它的花瓣,造出骇人地声势来示威。
“拼尽全力拦住她!”潞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微微颤抖着。
“是!”
“报族长!我们拦不住她,凡是拦在她前面的人都被她杀死了!”
潞咬紧了下嘴唇,一滴血从被牙齿咬破的皮肤中渗出来:“调动其他府的弟子前来,不惜一切也要阻止她闯入这里!”
“是!”
“报……报族长,所有调来的弟子都死了,对,对不起,我也……”
潞连忙转过身,边看见那个报告的弟子满身是血地跪在地上,然后当着潞的面扑到了。
他死了。
潞失措地看着地坤府,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已经躺满了死去的弟子。她差点没站稳坐了下去,脚下,血泊早已浸染了她白色的布鞋。
“好久不见了潞。”女人幽冷的声音从门外穿进来,她已经站在这里好久了。
潞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塔小贝。”
“哼。”塔小贝轻蔑地笑了一声,她抬脚跨过门槛,优雅地走了进来,一点也不像刚刚杀过人的样子。她白色的皮靴踩在血泊上,涟漪以她为中心在整个地坤府内蔓延而开。
塔小贝今天美得不像话,她穿着纯白色毛毡制成的礼服裙,端庄高雅,高高盘起的青丝,让她更显高贵冷艳。耳垂上一对水晶耳坠活泼地跳动着,眼睑上偶有点点荧光闪烁,楚楚动人。
本来清纯无比的脸蛋上,却擦脂抹粉,虽也有浓艳的美感,却和她青春的气息相冲突,别扭得闹心。
但是她全身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左手无名指上,一枚小小的戒指。
“你结婚了?”潞看到了那枚戒指。
“刚刚从婚礼上逃出来。”
“哦。”潞故作轻松地应了一声,坐到窗边的椅子上,“坐吧。”她像聊天一样指了指茶桌旁边的另一张椅子。
塔小贝走过去,坐下了。两个人坐在血泊中,这情景,好不诡异。
潞为塔小贝倒了一杯茶,但是她的手却是在颤抖,忍着抽泣,潞问道:“你从婚礼上逃出来,新郎该着急了吧。”
“这戒指,我不要也罢!”塔小贝说完就扯下了那昂贵的戒指,用力地扔了出去,戒指掉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碎裂了,还染了血。
“你其实不想和我说话,对吧。”塔小贝转过头,她皱眉看着潞。潞在抽泣,小声地抽泣。但是她的心里早已崩溃了:“是啊,我怎么会想和一个杀人狂魔说话!你杀了地坤家族所有弟子,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潞深恶痛绝地哭号嘶喊。
“因为他们挡在我去见沐浩的路上了!”塔小贝爆发了脾气,她的吼声带着嘶哑,带着七年的怨愤,那一刻,潞感觉她的心都被塔小贝这一吼震碎了。
“如果你也阻挡在我去见沐浩的路上,你一样会被我杀死。”塔小贝冷冷地警告。
“你为什么一直忘不了他,七年了,你都放不下吗?”
“是啊,我也疑惑,为什么呢?每当我想忘了他,每当我以为我可以忘了他,我反而记得更深了。七年,两千五百多个夜晚里,我每天都会从梦中惊醒,感觉就像有人拿着匕首啊,刺进我的心脏里,然后搅啊搅。这样的痛苦我每天晚上都要感受一次。就在刚刚,在新郎给我戴上戒指的一刹那,我居然把他看成了是沐浩,所以我没有反抗,你知道我有多么渴望这一天吗?你知道我等着沐浩亲手为我戴上这枚戒指,等得有多苦吗?你当然不知道,如果你知道,就不会把沐浩作为你寻找父亲的棋子了吧!”
“哈哈!”塔小贝凄艳地笑了出来,一滴眼泪打湿了眼睑,模糊了眼线,拖着一条长长黑色泪痕,顺着扑着粉的脸庞滑下,滴落在那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婚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