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早在苏熠秋和顾晚的婚宴上,他就同段亦宸说,让他去见一些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只是他一直以强硬冷漠的态度表明,他不想理会。
直到四年,以段鸿伟同样的倔脾气相逼,他去见了宁清冉,可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段鸿伟委下他一直以来的态度,软下声音以求的口吻来同段亦宸说话,第一次肯叫他儿子,让段亦宸帮他拓展商业领域,并承诺一切只是走走过场,不会让他真的和宁清冉领证结婚。
段亦宸这才答应,他不知道那时候段鸿伟是怎样的居心,他只知道,向暖突然凭空出现了,出现在他身边。
只是婚宴段鸿伟已经让人安排了,他终究欠下了向暖,给她的婚宴不能再是唯一的。
向暖紧抿着唇,本来只是气头上来了当做玩笑问问他,可谁知,气氛又沉了下来。
“又是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是信你的,我也知道,那时候你段少爷身份特别,肯定有很多难言之隐,分什么对错呢,谁都没有对或者错。”
段亦宸眼睑微垂,沉声道,“可是我觉得有,原来我犯下的过错,所欠你的,全都在我心里叫嚣着……”
他的话还没说完,向暖就以手掌覆在了他的唇上,将他后面的话全部堵了回去,而后认真地看着他。
“既然你非要觉得自己欠我,那就这样吧,我要的补偿也不多,只要你全心的宠和爱,期限是一辈子,我只要你宠我一辈子,这就够了。”
向暖与他对视着,眼角慢慢地,带上了点点晶莹。
她的这段爱情太苦了,那么久,明明爱着还必须装作不爱,但幸好,一切还不是太晚。
段亦宸伸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对她笑着,“不够,这还远远不够,这辈子你是我的,下辈子,我还要继续预约。”
向暖抿嘴,“你还真够贪心的。”
外面下午暖阳正好,微风从后院轻拂而过,让人舒适得很,凌若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依偎着的那副景象。
她讶异地挑眉,没想到向暖还真能这么快就把段亦宸给搞定了。
不敢惊着段亦宸,凌若与向暖交换个眼神,而后放轻脚步,慢慢经过进了厨房,找她的家庭煮夫。
“段亦宸,你现在还恨吗?”
安静的氛围里,向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开口问他。
向暖所说的恨,是指对段鸿伟和君伶的,但说起这个,段亦宸却是平静的状态,只是眼眸深沉间,思绪有些飞远。
“恨那两个人吗,大概没有了吧。”
闻言,向暖眼睛亮了亮,有些欢喜,连忙又道,
“所以啊,我们不要在意那些了,人生那么短,能记住的东西也那么有限,多记点好的东西多好啊,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啊,然后多想想以后去哪里度蜜月,还有以后要做什么……”
向暖说着说着,目光又落到墙上的钟上,看着时针,而后清亮的眼眸动了动。
“这些天我想努力将所有事情全部解决,那些恩恩怨怨,还有身边的人,你要陪我一起吗?然后……陪我去探望一下我的公公,怎么样?”
段亦宸一直平静地听着向暖细数最近要做的事,而后,顿了一下,“公公?”
“是啊是啊,”向暖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紧紧抓住他的胳膊,道,“就是医院,你要陪我一起去吗,就去探望一下。”
段亦宸也在这时反应了过来,原来向暖循序渐进地说那些话,是为了拉他去看在医院的那个人。
说起来,段亦宸和段鸿伟之间其实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了,这两父子之间有隔阂不是一天两天,不管是碍于心里的障碍还是面子,段亦宸始终没有去见过他。
他知道段鸿伟生着重病在医院,事实上他也有过这种想法,可一直迈不开那一步。
段亦宸天生就是性格那么冷的人吗,从小到大一直缺少的东西,虽然表面上好像不需要,可是内里,趋之若渴。
可是这一步,依然难以迈出来。
段亦宸眉头微拧,没有说话,向暖看着他这样,知道他心里想法,有些忧虑。
“你不是也说了没有恨了吗,真的没有什么的,他是你父亲,并且现在正在医院,不管以前是有多大的隔阂,抵得过血浓于水的亲情吗?”
“父子间总该谈谈心,其实,他心里也是很念着你这个儿子的呢?有可能,他正在想念你,盼望你去看看,更何况,你能永远不见他吗,就这一次,跟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