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不知道她为何这么觉得,她的意识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
但是我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再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忽然开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出来,司机开到门口的时候,我们还站在那里闹着,于是,那辆车停了一下,摇下车窗来,询问怎么回事。
我透过那一点的缝隙,看到了车内坐着宋之渊和沈宛然。
保安把情况说明,我的手还在紧紧地抓着庄小雅的胳膊的。
宋之渊从车上走下来,沈宛然立刻便跟了上来,一个西装革履,眉眼之间一皱眉都是高贵,一个素衣长裙,气质如雪。
而我和庄小雅,一个穿着睡裙和拖鞋,满脸泪痕,一个穿着会所酒女郎的仆人妆,脚下趿拉着拖鞋,蓬头垢面。
那一刻,我全然的无地自容,不知道该躲去哪里。
宋之渊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目光最终落在我穿着女仆装裸露的那双腿上。
也是这个时候,沈宛然忽然转身,再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一条毯子,她立刻的递到我的手上,说道,“安夏,你怎么在这,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
我穿的这样明显,我想是谁都能知道,我这身衣服是什么属性。
“他不冷,这还是她穿的多的时候。”
宋之渊说完,冷哼一声,转身上车。
沈宛然急忙的就又跟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愣神的瞬间,庄小雅从我的手中挣脱了,趁着门打开的瞬间,一路小跑,往会所里跑。
我也顾不得那些已经碎满一地的屈辱感,急忙忙的又去追庄小雅。
我来不及想,宋之渊看到我这一身处境的想法,我也来不及想,他会怎么看待我,我更来不及去想,是不是沈宛然在心里笑我。
我只能快去拦住庄小雅。
她意识不清醒,我是清醒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清楚地明白,庄小雅不可能见到老霍,即便真的见到老霍,老霍不找人暴打她就是好的了。
最后,庄小雅连会所大厅的门都没有进去,就被架出来,扔到了路边。
我在路边守着她的时候,见到老霍的车开出来,连停都没有停一下就开走了。
庄小雅满心的失望,她坐在大马路上,失声痛哭。
我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总不能去说,相信我,明天会好的,真的。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明天会好这种话,我凭什么要庄小雅去相信。
可是啊,这种情境下,除了能说这句话,还能说些什么话呢?
过了很久,很久,我们一直坐到了东方的天开始渐渐变亮,太阳出来了。
庄小雅失魂落魄的抬起头来,看了好一会的太阳。
问了我一句话,“安夏,你信命吗?”
我信命吗?我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的吧。
是不是富贵有命,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上帝是最好的编剧,她写了一出好故事,于是推动着故事发展,牵一发而动全身,当开始反抗命运的时候,却恰恰推动了命运齿轮的转动?
大概是信的。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告诉庄小雅我信命。
因为这就预示着,庄小雅你得了艾滋都是你的命,你曾经辉煌跌下来都是你的命。
命中你注定有富有贵,却终将是过眼云烟。
所以,我伸手抓了抓庄小雅的手,叹了一口气,说道,“不信!我不信命。”
然后以目光去注视着庄小雅。
庄小雅痴痴地笑了一下,她说,“我也不信命,我总觉得我庄小雅的命我都能把握住的,我想活成什么样就活成什么样。可是,今天我测试那些结果的时候,我忽然又信了,我觉得可能是天要亡我。”
“不会的,不会的。”
我抓着庄小雅的手,“那些试纸测得有误差的吧,我们再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你相信我,虽然做过错事,但是咱们不是大恶之人,不能这么悲惨的。”
庄小雅抬头,愣愣的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她才说道,“福祸由天不由我,天若不能尽人意。”
我一直听着她说这句话,却不知道她具体想了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她忽然站起身来,笑了一下,说道,“走吧,安夏,我们回去换身衣服,然后你睡一觉,我去检查。”
对于庄小雅的突然好转,我满心欢喜。
却不知道,这是反常。
我们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庄小雅收拾了自己之后,就换了衣服,在网上查了一下相关HIV的信息,准备去检查。
我没有睡觉,我要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