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自然不可能是叫和顺了,外面的禁卫军长官进来,叩见。
“将太后送回凤栖宫里去,没有朕的许可,凤栖宫的任何人不得踏出宫门一步。”夏侯忱淡淡的命令。
“是!”男子浑厚的声音响亮,震撼。
韩太后简直不敢相信,面前面容厉色的人,是她的儿子。她在宫里活了大半生,自然是能做到察言观色的,但是没想到有一天,这个需要她察言观色的人,会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韩太后止不住泪如雨下,声声泣,“皇帝长大了,不需要母亲了是不是?现在你弟弟生死未卜,皇帝倒是有心情跟哀家耍威风了是不是?”
尚书房原本有些冷凝的空气中,都是韩太后声声的啼哭声。夏侯忱真是心烦意乱,这种时候,还哭!
“你还在等什么!”夏侯忱只看禁卫军的负责人。
长官长的也是威武雄壮的模样,能在这里保护皇帝安全的,自然不是什么一般人。
“太后娘娘,莫要末将动家伙事儿,您还是自便吧。”
要是真的对太后动了兵刃,也不好看不是。
韩太后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夏侯忱,还想说什么,夏侯忱身后的和顺,已经给她作揖了。
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是闲的了,韩太后又是担心又是懊悔,早知道会惹怒夏侯忱,她就该言语柔和一些的。
韩太后到底还是走了。
不过她走后,尚书房换了所有的瓷器,据说前一批都是被砸了的。
——
将军大帐。
晴霜给夏侯慎擦洗身体,他伤在后背肩胛骨,中了一箭,正片骨头被射穿,但是好在箭并没有毒,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夏侯慎动不了,所以伺候的事情,就全全交到了晴霜的手里。
不过这时候夏侯慎的脸有些臭臭的,不开心的责备道:“你这个丫头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前线是你这样的女子能来的地方么?知不知道这一路多危险,咱们现在不是在夏国作战,而是在周国,懂不懂?”
晴霜眼中含着泪,不过嘴里倒是半分都没有人让着夏侯慎,“爷,这话说的可不对,这周国我比您可熟。”
她是周国人,不是。
夏侯慎嘿了一声,“这可真是虎落平阳,爷现在都是你能编排的了。”
“爷骂人,说我是狗。”晴霜继续跟他斗着嘴,其实现在夏侯慎的脸色苍白,大夫说是失血过多,并且这一个月打仗下来,夏侯慎明显瘦了很多,脸上的胡子也没时间刮,一脸大胡子的样子,让晴霜瞧着,实在是心疼的很。
夏侯慎被晴霜逗的笑,只不过他一笑身上就拉扯着疼,疼的冷冷抽气。
晴霜看他疼的厉害,立即去拧了帕子,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晴霜的眼睛晶亮的,就这么一闪一闪的看着夏侯慎,夏侯慎这时候倒是没有了玩笑的心思,沉声说:“你不该来的,霜儿。”
是不该来,这地方条件恶劣,危险似乎时时都有可能来临,她来了,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心情。
但是听到他受伤了,并且很重,晴霜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去求了侍卫官,王爷现在的样子,身边没个伺候的人是断断不行的,这前线,可能人不少,但是都是憨直的男人,哪里真的有人细心的去照顾夏侯慎呢。
晴霜手下轻柔,声音更是温软,“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呢?”
夏侯慎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是绝对绝对活不下去的,就是秦王府里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女人,都能在第一时间弄死她。
与其被那些女人弄死,还不如来着一趟。
虽说危险的很,但是前方是他,夏侯慎,晴霜就不怕。
晴霜不懂医术,但是到底比这些古代人懂得一些现代的护理手段,比如这擦身,就是晴霜每日坚持的,不能让伤口感染,要保持洁净,这都是晴霜很注意的。
夏侯慎趴在简易的床铺上,并不能看到晴霜的表情,但是靠猜他就能猜的出,奇异的,他心中虽感动,但是没有心动的感觉。
他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要不是真的要死了,也许本王还弄不清楚,本王在意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