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腰如纤柳的女人,而周国更喜欢雍容大气一些的,较夏国的女子丰满些。
季昭华这一年多来,消瘦了不少,其实现在更符合夏国女子的要求了。
但是她的脸一出现,还是引起了轰动,尤其还有跟在夏侯忱身后而来的季旷还有阿齐格,现场的场面就变的更加诡异起来。
季昭华曾经名镇京都,朝中见过她的人不少,那时候定国公宠她,经常带在身边,甚至比季旷这个小儿子抛头露面得机会还有多。
跟在夏侯忱身边对着周易之行了礼,她不是帝王,所以对周易之还是行了屈膝礼。
周易之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的,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但是孟辰良就没那么淡定了,突然从队伍里冲出来,直直就往季昭华身边冲,嘴里叫着:“你没有死?昭华,你没有死??!!”
孟辰良的身体还没有靠近,就被从后面走上来的季旷一脚踹了出去。
季旷的脚力不同凡响,只见孟辰良的身体呈现一种诡异的姿势,远远的飞了出去,四脚落地,口中立时就吐出血来。
夏侯忱深以为,弟弟这种生物真的是讨厌的紧,这么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就这么被季旷抢了去。他当然在这个时候是完全站在季家姐弟一边的,公事是公事,私仇是私仇,这一点夏侯忱决不会混淆的。
“周弟,这孟丞相实在是太过无理了。”夏侯忱淡淡的说。
当着他的面,往他的女人身上扑,真的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周易之将目光从季昭华的身上挪回来,抱歉的说:“是丞相无状了,原本是该好好责罚的,但是现在吉时已到,估且先放放此事。”
也算是个交代,夏侯忱点点头。
带着季昭华跟在周易之的身后,往祭坛的中心位置而去。
途中路过孟辰良落地的地方,他已经爬不起来了,但是还是匍匐着前进,口中不死心的喊着,“昭华,难道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辰良阿。”
“啧啧!”季旷听不下去这么肉麻的语句,“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啊,不错,免得到了阴曹地府,跟阎王报错了名字。”
季旷的态度极其嚣张,根本没有把在场的所有人,放在眼里。
无论是谁见了季旷现在的样子,都会明白,他根本就不是来参加什么祭典的,根本就是回来报仇的,过去那么长的时间,朝中的人惧怕这个还未满二十的小伙子,很多人报以不屑的态度,觉得凭季旷一个小孩子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但是如今看来再多的惧怕都是应该的。
这个年轻的男子,站在周易之,夏侯忱这些正儿八经的皇帝身边都是毫不逊色的,甚至比周易之的气质更胜一筹。
季旷的讽刺没有阻拦住孟辰良疯魔了似的喊话。
在过去的长久的日子里,他都曾经思念过无数次的人,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没有死,没有受伤,甚至比之他们初见的时候,更加尊贵,更加丰姿绰约。
孟辰良趴在地上,仰望着季昭华。
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是在仰望着她的,外人都说当年季昭华爱慕孟辰良,不顾一切下嫁给他,但是谁人知他心中的焦虑,恐慌,娶一个如此优秀且身世强大的女子,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总是怕季昭华笑话他的出身,甚至在行房事上,都怕季昭华会看出他心中压抑不住的狂热,所以他躲着她,在婚后长久的日子里,他都躲着她。
不是不喜欢,而是怕。
后来她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从前伺候过她的人,都全部被发卖了出去,这些是林轻舞做的没错,但是又何尝不是他授意的,偌大的丞相府,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她的痕迹。
这也许就是一种卑微的心态,季昭华在他身边时,他畏惧,害怕,甚至不敢接近,总想着能将她拉下神坛,让她也尝尝匍匐在地上的痛苦。后来他做到了,季家没了,她被休下堂,成了流浪街头的弃妇,一切似乎都圆满了。
但是不是的,季昭华走后,孟辰良觉得自己更加的卑微了,甚至连接近阳光,靠近那座他仰望的神坛的机会都没有了。如隐藏在地洞里的老鼠,肮脏又渺小。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大声叫着:“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你对我的惩罚还不够么?”
他不相信,他要确认他曾经无限接近过美好,唾手可得的美好,幸福。
季昭华莲步漫摇,此时回过头来,红唇轻启,“孟辰良,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