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醒了,这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即便是深夜,这个消息也传遍了京城内的每一个角落。
喜的,乐的,怒的,遗憾的,总有不同心思的人载这个夜里难眠。
而此时的夏侯忱,一刹不刹的盯着昏睡的季昭华。
尽管荀太医再三保证季昭华只是失血过多,虚弱昏迷,对性命无碍,但是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可怕,他放不下这个心。
虽然担心的很,但是那股子即将要冲破五内的喜悦,却也还是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怀里的女人,为了救他,不惜付出生命,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具有成就感且满足感的事情。
虽然他昏迷多日,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这喜悦完全能撑着他,那种强大的心理影响。
夏侯忱还记得,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季昭华那惊喜的神色,还记得她载血泊中倒在他身上时的触感。那一瞬间,他真的吓坏了,怕她会从此不醒。他刚刚体验到了这世上最好的感情,怎么能就这样戛然而止,他不允许!绝不!
情不自禁的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她身上伤口很多,他不太敢碰她的身子。
“怎么那么傻,嗯?”夏侯忱笑着问。
话语里的欢喜,显而易见。
不过想起她昏睡前说的唯一的一句话,夏侯忱的脸沉下来,她说的是:放过秦王。
夏侯忱是何等聪颖之人,他现在虽然身体还没有恢复,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但是脑子已经开始高速运转,只是四个字,他就已经知道这一次的中毒,跟夏侯慎有关。
他的亲弟弟。
后来夏侯慎冲进来后的神情,夏侯忱当然不会忘记。那种独属于男人的失魂落魄,夏侯忱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么想想,不免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这一次不是季昭华豁出命去,那么他是不是就会就此死去。而.........,夏侯忱低下头,看着怀里苍白瘦弱的人儿,她其实是可以有更多的选择的,不能说更好,因为心里夏侯忱不承认任何人比自己好。
可毫无疑问,季昭华其实有更轻松的选择。
而夏侯慎能为季昭华而来杀他这个哥哥,这也让夏侯忱震惊,这是何等的痴情。
从前他不懂,所以从来没有防备过夏侯慎,夏侯忱从来都认为,男人之间,女人只不过是私事,更多的还是要在意公事,大事,国家事,怎么可能为了个人恩怨,小小的私事,就起这样不负责任的念头。但是现在夏侯忱觉得他了解了,如果现在谁夺走了他的季昭华,他怕是也会不择手段,杀戮一切的吧。
忍不住又亲亲她。
真是怎么稀罕都不够啊。
夏侯忱这样的人,孤独但是也防备心过重,对季昭华不能说以前是不爱的,但是到底还是有些算计,但是这件事让他明白,原来这世上还真有不顾一切的爱,而被爱着的人是他。
恨不能告诉全世界,他被人这般爱着,一个能为他死的女人,一个他爱进了骨头里的女人。
天已经泛起鱼肚白,第一次,夏侯忱对未来,对明天,有了关于两个人的憧憬与渴望。
如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一样,期待着季昭华的醒来,期待着他们两个人携手的日子。
——
季昭华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黑色的空间,不是那种恐怖的,窒息的,是那种如母亲拥抱一般温暖,安宁的黑色空间。
她几乎是发自本能地喊:“娘。”
即便是在这里,季昭华喊出这一声后,都知道自己错了,她的母亲,早已经离她远去,再也回不来了。
甚至有些自嘲,人都说在最脆弱的时候,才会想起母亲,看来,她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喽。
出乎季昭华的预料,她竟在黑暗中看到了她的母亲,不仅有母亲,还有父亲,哥哥。
顾不了什么,季昭华疯了似的扑过去,扑入母亲的怀里,有好多委屈要说,有好多抱歉要说,但是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娘亲,爹爹,哥哥,哥哥,爹爹,娘亲.........”重复着,不停的喊。
定国公夫人温软的手拂过季昭华的前额,嗔怪的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季昭华往母亲肩头靠靠,撒娇的意味儿明显。
为她这样的动作,全家人都笑起来。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季昭华觉得,也许这就是真的,她真的跟父母团聚了,再也不会分开了。
献宝似的,季昭华跟父亲说:“爹爹,我刚救了夏国的皇帝呢,有了我的救命之恩,他一定会对弟弟手下留情的。”
季昭华是真的开心,她终于为家族做了点事情,也是为此,现在她见到父母兄长,才会不那么愧疚,能抬得起头来。
可谁知她说的话,不仅没有得到父亲的认同,还被训斥了,“我的儿子,哪里需要你一个女孩子豁出命去为了他。”
这话其实以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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