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尖刻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除了宫中的嫔妃之外,这里还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内眷,太后驾崩,自然是需要这些命妇哭丧的。
季昭华听着淑妃对自己的声声指控,并没有生出愤怒的情绪,只是觉得心疼。这宫里恐怕是天下最残忍的地方,夏侯兄弟死了母亲,却还是不得不在母亲的葬礼上,面对这样的阴谋算机,肮脏,填堵。
夏侯慎到底比不上夏侯忱的沉稳,尤其是在韩太后离世的档口,上前几步,轻而易举的捏起淑妃的脖子,手臂轻提,将淑妃提了起来,淑妃两脚离地,气息都在瞬间稀薄了似的。
“你,说,什,么?”夏侯慎一字一顿的问。
淑妃气若游丝,眼前的男人是她正儿八经的杀父仇人,不是不恨的,但是淑妃更恨季昭华。这一次韩太后的死,淑妃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是季昭华动的手,她深信自己没有错,自信所以无惧,用最后一丝气力坚定的说:“是贵妃娘娘害死了太后!”
夏侯慎大喝一声,“胡说!本王要了你的命!”
“阿慎,放手。”夏侯忱淡淡的说。
夏侯慎显然已经到了情绪的临界点上,眼睛一圈通红,无论长到什么岁数,在母亲的面前总还是难掩脆弱,声音嘶哑的对着夏侯忱叫,“皇兄……”
到底是兄弟,无论有过什么样的过节,在这样的时刻,夏侯忱无声的站在那里,还是给了夏侯慎莫大的支持。
夏侯忱不看弟弟的样子,他的这个弟弟啊,似乎永远都长不大,总是有些小孩子的脾气,以往都是母亲庇护着弟弟,往后没了母亲,这庇护的责任可就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放手!”夏侯忱提高了音量,夏侯慎随之放手。
淑妃软软的倒下,嘴角牵起胜利的笑意,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是如此的刺耳,“贵妃娘娘的弟弟如今正在往夏国攻打而来,贵妃娘娘为了拖住皇帝,王爷,对太后娘娘下毒手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件事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如果季昭华想要帮助弟弟,这时候害死韩太后,无疑是最好的方法,夏侯兄弟回来奔丧,加之心情上的失落,在不短的时间内,夏国都会处于劣势,不得不说,淑妃的判断还是何能说服人的。
“你怎么说?”夏侯忱问向季昭华。
季昭华一身素服跪在那里,并不言语,这样的时刻,她说什么都会变成借口,更何况内心深处季昭华也在等,等夏侯忱的判断,如果他真的信任她,怎么会相信如此蹩脚的陷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夏侯忱沉默的时间越久,季昭华心中的笃定也就随着时间慢慢流失。
恐慌,惶恐,种种令人不安的感觉涌上季昭华的心头。
似乎从没有这样的一刻,她与夏侯忱之间的信任,受到过如此严峻的考验。
不仅是季昭华,现在在这座大殿上的每一个人都屏气凝神的,季旷如今势力发展凶猛,并且势头强劲,作为邻国的夏国,几乎人人都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笼罩,而这样的时候,季昭华的存在就显得突兀与尴尬。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