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也很开心。
这个周末,蒋纪帆便带着小飞前去了傅盈盈市,从吴老爷子的家门前停了下来。
原本,宋茵也想要一同前来。
可是再有不久就是她的临产期了,总是拖着笨重的身体来来去去,总是不让人放心。
临行前,蒋纪帆抚.摸了抚.摸宋茵的好似大西瓜一般的肚皮,“宝贝,再有不久你就要出生了,你妈妈还舍得让你长途奔波,我还不舍得呢!看爸爸多么关心你,你出生以后,一定要更爱爸爸一些,知道不知道?”
宋茵格格笑着,终于肯服服帖帖待在家里了。
此时,站在吴老爷子的家门前,按响了门铃,却一直没有人前来答应。
许久许久,终于有个中年男人从外面跑向了他们,奇怪地问:“请问你们要找谁?”
蒋纪帆礼貌地说:“吴老爷子在吗?我带吴老爷子的孙子来见他。”
那中年男人恍然大悟,“我说呢,自从吴先生离开这个城市以后,更没有人来见我们老爷子了,哎,如今甚至没有佣人愿意来伺候老爷子啦。如果不是老爷子从前对我有恩,像他现在什么也拿不出来给我们,我这个管家可能也会撒手离开了。哎,老爷子真是可怜呐!”
说着,他还抹了抹眼角,显然对于吴家的落魄,他感到很难过。
看来,吴自成离开的时候,就打着让吴老爷子自生自灭的念头了。果然如宋茵所说,是上不慈下不孝。
“那我们可以进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吗?”蒋纪帆继续问。
见蒋纪帆这么彬彬有礼,小飞更是眼熟,管家连忙热情地说:“好的好的,我马上为你们开门。”
进入了吴老爷子的别墅,发现里面的草地已经长久没有人打理,甚至生出了大量的蜘蛛网,如同一座一直空置的荒凉的庭院般。
终于,他们在客厅中见到了吴老爷子。
客厅里很暗很暗,吴老爷子仿佛一座雕像般,在轮椅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小飞见到这暗色下的黑影,有些害怕地靠近了蒋纪帆。
如果不是管家过去拍他的时候,他还有些反应,恐怕蒋纪帆都要以为这老人死在了这里,要等着发霉发臭了。
管家朝吴老爷子做着手势,终于,老爷子艰难地抬起皱纹横布而形销骨立的面庞,看向了小飞的方向。
那眯缝得将要合闭的眼睛,当看到小飞的时候,睁开了半条缝,这大概已经是他表达惊诧的最为剧烈的反应了。
蒋纪帆牵着小飞的手,走到了老爷子的身边,“小飞,叫爷爷。”
小飞已经对这个所谓的爷爷几乎没有了印象,不过,既然蒋纪帆要他喊爷爷,他便乖乖地喊了。声音不大不小,不过老人总归听不到,只是看他的口型罢了。
他将手臂颤颤巍巍地抬了起来,将枯瘦如柴的手放在小飞的面庞上摸了一摸,眼角立即渗出了晶莹的泪光。
蒋纪帆却被这一点晶莹的泪水感动到了。
看来,无论你多么像一具僵尸,如果有了这点晶莹,还是代表你是一具有生命的东西,有感情的物体。这样的晶莹,大概是他唯一值得令人尊敬的资本了。
之后,管家做了饭菜,蒋纪帆和小飞,陪伴老爷子吃过了一顿简单的晚餐。
老爷子吃了很多,管家乐呵呵地说:“老爷子平日里吃得很少,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吃过这么多东西了,大概是见到小飞,心里开心。”
小飞听了,索性过去,喂老爷子吃了一些饭菜,“爷爷,您多吃一点。”
不仅老爷子的眼角生出了喜悦的泪光,就连管家也抹着眼角说:“真是个好孩子!哎,果然还是大少爷的孩子比较懂事。”
临走时,老爷子看着小飞离开,手抬了抬,嘴角颤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飞跑了上去,“爷爷,我们以后还会来看您,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看来,小飞已经对这位爷爷产生了血缘的联系,才半天,便已经心有不舍了。
蒋纪帆给了管家一个信用卡,嘱咐说:“这里面每个月的限额是五千元,尽量给老人以最好的照顾,我们每隔几个星期便会来探望他一次。”
管家感激得顿时泪流满面,“您真是个好人!哎,连老爷子的儿子都对他撒手不管了,您一个外人,竟然还这样关心他……”
蒋纪帆莞尔,谁让他有个心慈手软的妻子呢?
他大概是被她驯服了吧……
大概有了小飞这样懂事的孩子,他的弟弟妹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果然,他们是捡到了一个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