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
进看守所之前,她身上所有的金银珠宝、手表配饰都被取了下来,原本是光彩照人的贵妇人,一夕之间变成了黯淡无光的家庭主妇。
看守所里关了好几个犯人,有盗窃的,有吸毒的,有过失杀人的,几个女囚日日在牢里闲的发慌,看见新关进来的裴锦芳,立刻像动物园里看猴子一般围了上去。
“哟,新来的?”一个长得精廋但是面相凶狠的女人走到裴锦芳身边,用手戳了戳裴锦芳。
裴锦芳心中害怕极了,从前她经常在电视里看见监狱里这些囚犯是如何欺负新人的。
她不敢做声,只能抱住自己的胳膊,将脸别过去不说话。
“哟,还挺有性格的!姐问你话,你听不见?”那女囚见裴锦芳不说话,以为她不给面子搭理她,顿时来了兴致。
旁边几个人听她这么说,也嬉笑着围成了一个圈子,将裴锦芳围在中间,你推一下她拉一下,对裴锦芳拉拉扯扯起来。
“叫什么名字,什么事进来的?”那个精廋的女人看起来是这帮子女囚的头儿,她大喇喇的走到后面的床铺上坐下,而裴锦芳则被那一群人按着,蹲在床头。
裴锦芳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即便是没有嫁入贺家之前,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此时心里一口气堵着,上不去也出不来。
那女囚见裴锦芳还是不搭理她,伸出一只手,使劲捏着裴锦芳的下巴,用力的将她的头掰向自己,“性子还不小啊!看样子是看不上我们这些人咯!你以为你还是在外面吗?有本事就从这里出去,出不去,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
她捏着裴锦芳下巴的手越发用力,不一会便在裴锦芳那保养得当的细嫩肌*肤上捏出了几个红红的手印,裴锦芳吃痛,但是不敢叫出声来,只能含着泪水忍着。
那女囚见裴锦芳就是不开口,门外的狱管不时的在向里面张望并且投来警告的目光,她无趣的松开手,在裴锦芳的脸上拍了拍,“我不管你在外面是多了不起的人,到了这里,就要遵守我的规矩,明白了?”
裴锦芳愣愣的蹲在那里,直到人群散开了也半天不动弹。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这才刚刚到这里,以后也许她要在这里呆十年、二十年甚至是更长,想到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在这样阴寒潮湿看不见阳光的环境里呆着,要面对这样一群鱼龙混杂的人,裴锦芳失声痛哭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裴锦芳才真正尝到了苦头。
监狱里的饭菜不要说可口,连填饱肚子都很难,没有一丝油星儿,饭里还搀着沙子,稍不注意就豁了牙。
而那群狱友还时不时的给她添堵,不是在她端饭时故意绊倒她,就是在她的被子上倒凉水,三两天下来,裴锦芳变得胆小谨慎,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蹲到墙角里不敢起来。
那群人见她身上完全没有了来时身上那股子莫名的傲气,便收了手,不再戏弄她,倒是裴锦芳已经习惯了唯唯诺诺的生活。
只要一看到旁边有人,裴锦芳就会自动的走到墙角,瑟缩的蹲在墙角,看都不敢看她们一眼。
与当初来时梗着脖子硬气的裴季芳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