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火了,好好的房子被楼箫砸的乱七八糟,将她砸过来的抱枕接住,狠狠地甩在地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早说过了,连成杰不适合你,被拒绝了,你来我这里发什么火,给我出去。”
我全身都湿透了,浑身难受,张晓的死,再看见这样一片狼藉,那胸膛里的愤怒与烦躁是我前所未有的,当然,我也有些头昏脑涨。
楼箫指着我怒吼道:“你还在骗我,还在假惺惺的演戏,你恶不恶心,成杰哥是不适合我,因为他喜欢的是你,他心里那个人是你,你早就知道,却一直不告诉我,你们都骗我,当我是傻子啊,你都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成杰哥,你不配当我姐。”
我都懵了,楼箫这话是哪里跟哪里,我不想跟一个发疯的人闹,指着门口,没了耐心厉声说:“楼箫,你闹够了就给我出去。”
楼箫情绪激动,跳下沙发朝我过来,目光狠狠地盯着我:“怎么,心虚了?楼笙,你可真是虚伪。”
我气的浑身发抖,厉喝道:“够了,楼箫,你再怎么是我妹妹,但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你疯了多少年,这些年闯了多少祸,我这个做姐的自问没有哪点对不起你,我不奢求你回报什么,但你没资格在这教训我,连成杰拒绝你,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知道连成杰的心思。”
我只曾怀疑过,但后来我打消了这个疑虑,而现在我也没当楼箫的话是真的,只认为她是在发疯,可她却说:“不知道?今天我摔碎了成杰哥一串南红手链,我以为那是送给我的,可珠子上面刻着的是你的名字,是你楼笙的名字,为了一串破手链,成杰哥他既然发火了?你见过他发火吗?你知道他发火的样子是什么吗?”
我没见过连成杰发火,那样温润的男人,怎么会发火,一向嘴角都是挂着浅笑,仿佛对谁都是笑着的。
那南红手链,我以为他真是送给楼箫,那晚,他到底还是骗了我。
他的心思果然是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楼箫,头脑昏沉的愈发厉害,我只想楼箫赶紧离开,只想倒头大睡什么也不去想。
她继续狠狠地说:“姐,从小到大,你确实很照顾我,可现在我告诉你,我不会因为这个就原谅你,这一辈子都不会。”
这是楼箫离开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只听到重重地摔门声,只记得当时楼箫看我的眼神,充满怨恨。
我兀自扯了扯嘴角,看着这眼前一片狼藉,已经无力再去收拾,这九月的天气明明如此暖,我却觉得浑身冰冷,冷的咬着嘴唇直发抖。
后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湿透的身子进了卧室,连衣服也没来得及脱,没来得及换,栽倒在床上,一阵冷,一阵热,浑身难受得很,我知道自己发烧了。
人仿佛走在云端,一下子踩空了,直直的坠落。
“楼笙,楼笙……”
是谁在叫我?傅容庭,是你吗?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得很,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有人将我抱了起来,好似在冲冲往外赶。
鼻尖是熟悉的味道,我迷迷糊糊的将头往傅容庭怀里钻了钻,可能是高烧烧昏了头,我竟然攥着傅容庭的衣角,哭着问他:“傅容庭,为什么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傅容庭当时什么表情,或是回答了我什么,或者是没有回答,我只知道,那晚我一直在他怀里哭,哭着昏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我知道这是在医院,这个认知,让我还有些混沌的意识一下子清晰了。
昨晚迷迷糊糊间说的那些话,也钻入了脑海里。
我一下子从病床上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当时傅容庭正买好了早餐从外面进来,见我忽然坐了起来,怔愣了一下。
“醒了。”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磁性的嗓音透着一丝喜悦。
我点了点头,没敢看他:“你怎么会回来了。”
自从八号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傅容庭了,不知道他昨晚回去看见那一片狼藉作何感受。
傅容庭将买来的皮蛋瘦肉粥放床头柜上,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仿佛重重松了一口气似的,尔后将粥打开,他没回答我的话,舀了一勺子喂到我嘴边说:“烧已经退了,待会我送你回老宅。”
“为什么要回老宅?”话一出口,看见傅容庭的表情,我就知道这话问错了。
他一面喂我,一面淡淡地语气问:“家里是谁砸了?”
对于傅容庭的伺候,我欣然接受,可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想着琳达的电话,这个男人又是多少天没有睡觉了?
这个冷凛的男人我反正也看不透,此时也没那个力气,也就任他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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