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嫂说到这里时,我就感觉脖颈子上冒凉风,还下意识的朝炕柜上面的镜子,瞅了一眼。
妈了巴子的,那镜子是平的,活人怎么可能掉进去?
我是觉得有些瘆挺慌,俺妹子却一副五脊六兽(无聊)的模样,坐在炕沿上、晃荡着两条腿。
秦文灵则是把脑瓜子,凑到了我肩膀头那儿,脸上一副相当感兴趣的表情。
“大兄弟,那会儿我听到俺家男人那么喊,心脏都快吓脱落了。”朱嫂拍了拍心窝口继续说道。
等朱嫂匆匆忙忙跑到里屋时,就看到朱大刀死死依靠在墙上,眼珠子瞪的溜圆,指着镜子,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看,你看……媳妇儿,俺咋掉镜子里去啦?”
朱嫂朝着镜子瞅了瞅,没发现啥异常。
朱大刀说,他刚才脑瓜子突然犯晕,迷迷瞪瞪就走到了炕柜那里。
结果睁眼睛一瞅,镜子里的自个儿,就变了。
它咧着大嘴,在笑着,可又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
朱大刀那时都快吓死了,哪儿还能有笑模样?
朱大刀刚跟朱嫂解释完,脑瓜子突然顿了顿,随后俩手就可劲儿的薅头发,胡乱嚷嚷着,“完啦,有人跑到俺脑瓜子里啦——”
我侧眼瞅了瞅朱大刀,他的脑瓜子顶上,果然有一块是稀稀疏疏的,想来正是昨天晚上,他自个儿薅掉的。
“朱嫂,你先等等!朱大哥说,有人跑到他脑瓜子里,这到底是个啥情况?”我打断朱嫂问道。
朱嫂说,当时朱大刀也简单解释了两句,说是从脑袋里面,能听到一个娘们的说话声,跟初六那天听到的,是同一个人。
再之后,朱大刀就不说话了,他的眼睛翻楞了两下,眼珠子慢慢就开始变红,眼仁儿里的血丝,冷不丁一下,都冒了出来。
他的身子往上拔了拔,前脚掌着地、脚后跟悬空,就那么一步一步、慢悠悠在屋子里转悠。
朱嫂那会儿是吓得不轻,可又不敢离开,生怕朱大刀再出啥意外。
这么着,朱嫂整整一宿没睡,紧盯着她家男人,造的相当憔悴。
等天一亮,朱嫂就赶紧安排人去找黄幺婆。
黄幺婆的手机一直关机,到现在都没联系上她;赶的也巧,正好独眼刚来家里,想要找朱大刀办点事儿。
独眼刚听说这怪异事儿后,就连忙给大狗子打电话,这才让我赶了过来。
“大兄弟,早上六点刚过,俺家男人就成了现在这样了,不言不语、一个劲儿的往下淌哈喇子。你说,要是到了今晚,他会不会还变成那样啊?”朱嫂焦急的问道。
我摆了摆手,说嫂子你放心吧,既然接了这事儿,那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不过我现在留在这里,也没啥必要,这会儿我先出去一趟,保准儿赶到闹腾之前回来。
听我这么说,朱嫂顿时放心不少,兴许是独眼刚已经给她介绍过我。
朱嫂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说是瞧病钱;等朱大刀病好之后,会再给俺几百。
我也没客气,让白玲把钱收好;我跟朱嫂又简单唠过几句后,就暂时离开她家。
“玲子,咋样?你从他身子里,看到啥没?”出了院子门,我朝俺妹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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