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黄幺婆做的这些准备,都是为了等会儿的“问米”;通过这个方法,才可以把阴冥之地的阴鬼引到她自个儿身子里。
在翻看《阴阳》时,我没特意研究那一段。
秦文灵都说了,只有娘们才可以动用问米手段,我一个大老爷们,研究这有啥用?
心里存着疑惑,不过我也没着急问出来。
眼瞅着还有半个来小时,等时辰一到,对这些物事的用处,我一看便知。
等黄幺婆在炕桌上摆好物事后,又吩咐朱嫂,取三只小碗,里面各装半碗大米。
朱嫂把大米拿来后,黄幺婆就把那三只小碗“一字”排开,中间间隔半个拳头的距离,那张红纸则严严实实的盖着碗口。
等她做好这些,我就闲不见(随口)问了一句,问她这两天在忙叨个啥?
为啥昨儿个一整天,她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
听我这么一问,黄幺婆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有些严肃。
“胜利,等忙过了朱大刀的事儿,我再跟你仔细说说。”黄幺婆皱着眉头说道。
瞅着黄幺婆的那副郑重模样,我的心就忽悠一沉,直觉上,好像又有啥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黄幺婆明显跟朱嫂挺熟,想来在我到来之前,朱嫂已经把昨晚儿的情况,跟黄幺婆都说过了。
俩老娘们喳喳喳,家长里短唠了好一会儿。
眼瞅着要到六点钟时,黄幺婆就让朱嫂,拿着那一沓写着“请柬”二字的黄表纸,到外面的泥盆子里烧掉。
黄幺婆同时嘱咐朱嫂,要是没喊她,就一直待在外面,千万不要进来。
我跟黄幺婆俩,就不用多说了,她负责阴鬼上身、以鬼压鬼。
等那只阴殇,被逼迫出来后,我就负责施展捆鬼索,捆住这犊子玩意儿。
俺妹子,则是负责在旁边提醒我。
要是没白玲在旁边,那阴殇啥时候能从朱大刀的身子里出来,我都不知道。
黄幺婆端坐在炕桌旁,在她的对面,朱大刀就那么软塌塌的栽歪着,身上这次也没捆绳子啥的,倒是让我有些好奇。
六点钟一到,屋子里的气氛,骤然沉闷下来;一股说不清的压抑感,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的心头。
原本像烂泥一样的朱大刀,突然间身子一抖,甩了甩脑袋;再瞅向他时,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诡异起来。
他的下巴颏向胸膛方向收拢,眼珠子却可劲儿往上翻;只是咔吧了几下,他眼珠子里的血丝,就蹭蹭的冒了出来,让他俩眼珠子变得通红一片。
“摩邪,摩邪——过来坐坐,过来坐坐——”
黄幺婆根本不去管朱大刀的异常,端坐在那里,念念叨叨的说道。
随着她的说话动静,左手一串佛珠、右手一串铜钱,同时发出阵阵脆响。
黄幺婆话音刚落,屋子里就突兀的刮起一股冷风来。
这风起的相当诡异,明明里屋门窗都紧闭着,可这股冷风还是吹了进来。
冷风起时,俺妹子就坐在炕沿上,晃荡着她那两条长腿,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白玲嘴里还轻声的念叨着,“一个,两个,三个——哦,好多,查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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