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松!
我做梦都没想到,马松会再次找上门来。
说真话,我跟他只接触过一次而已;给我的感觉,这老头儿的脾气,就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上回俺俩都没正经唠几句,他就立马翻B了,掉头就走,那叫一个干脆。
今儿个他是咋滴了?咋拉下脸面,又蹬俺家门了呢?
这会儿工夫,我就有点累了;我让花淑芬把被子帮我垫舒服的,就依靠在那上面。
马松似乎也没料到,俺家能多出好几个人来;愣了愣,他就有些尴尬,也不多说啥,就那么梗梗着脖子,坐在炕沿上。
“你是谁啊?来找胜利有事儿?”胡老二瞅我不开腔,顿时就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是谁?我是你大爷!”
马松就跟吃了枪药似得,相当生硬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大爷!我就想问,你是哪家大爷?”胡老二笑嘻嘻的继续问道,脾气老好了。
马松翻了翻眼根子,“臭小子,你再叭叭叭的瞎嘚啵,信不信我一烟袋锅,削你满头大包?”
马松的臭脾气劲儿上来了,说着话,顺手就抽出了烟袋锅,还真有动手削胡老二的架势。
“行了,胜利,我有空再来看你!先撤了啊!”
胡老二不再插科打诨,嘿嘿干笑两声后,撒腿就跑了出去。
花淑芬待客接物那真是没得说,不等我吩咐,她就很有眼力见的给马松端过一杯热水;水杯清澈透明,给人很干净的感觉。
我知道,这又是花淑芬的功劳;要是搁以前,马松要是敢用俺家杯子喝水,保准让他喝出泔水味儿!
我懒洋洋的半依在那里,等着马松率先说话,探清他的来意再说。
花淑芬很有小媳妇儿的觉悟,我不开口,她也不多嘴多舌去问。
至于俺妹子,那更是半拉眼珠子没瞧上马松;在他进屋时,白灵还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些,像是担心马松会抢钱。
“咳咳……胜利,都说上杆子不是买卖,我要不是担心那件大事儿,才不会再次登门找你!”马松假装咳嗽两声,厚着老脸说道。
我愣了愣,心说你啥都知道,还硬着头皮上门?那不是没事儿找怼么?
至于那件大事儿,十有八.九,还是关于阴阳先生碰头的事儿。
按照黄幺婆的说法,要是能脱颖而出、坚持到最后,那马松就可以得到相当大的好处。
他就是无利不早起那伙儿的,甭把自个儿说的那么仗义。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说出来。
装犊子么,那就得少说多看,把对方的底细摸透才成!
兴许是我一直不肯说话,终于把马松惹毛愣了。
他枯瘦如松树皮一般的大手,猛地在炕沿上一拍,沉声说道,“郭胜利,你一直不吭气,这是几个意思?今年,你们荒沟村儿青黄不接,阴阳先生都是一堆老弱病残的;难道说,即便这样,你还想着继续当主力,妄图霸占六成好处?”
马松的动静越来越大,到后面都近乎在对我吼了。
“哎呀,哎呀妈呀……瞅你那大嗓门,这家伙,给我吼的直发懵!”我白愣马松一眼,皱着眉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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