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了就随他,重新找一个便是。你这样,让我心寒。”
邵冷安皱眉,他以为她还在为蓝欣欣的死耿耿于怀,“我跟你说过蓝欣欣的死不要多想,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去想?她是我扯下山崖的,那副黑裙红伞的倾世面貌就像是刻在我脑子里一样,不管怎么都消磨不去,你让我怎么不去想?”姚芷巧觉得自己快崩溃了,“我每晚睡觉的时候都会怕,怕她会站在我床前,说着底下很冷,要拉我去陪她的话。”
邵冷安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分,或许,她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想到这里,他不再耽搁,出了卧室打了一个电话。
姚芷巧看着他伟岸宽厚的背影,默默蹲下身,那条狗察觉到她沉痛的心情,扬起脑袋舔了舔她的脸,温热的感觉,让她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最终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它和二狗子一样的光滑皮毛,“对不起,我不是不要你,而是不敢要你。”
那条狗似是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喉咙里发出“呜呜……”轻响。在她听来,可怜至极,如她一般。
次日,天刚蒙蒙亮,姚芷巧就睁开了眼睛,自从蓝欣欣死后,她的睡眠一向浅。
“咔擦”一声,有人开了她卧室的门。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想到是谁,她死死闭了眼睛,装睡。
床榻好像陷了下去,接着,身上一重,额头上被贴上了两片温热,鼻子猛然就是一酸,可她只能极力忍着。
很快,身上一轻,额上的温度也很快凉却。
她感觉有一只大掌在她眉上游离,然后顺着鼻子滑到了唇,粗粝的触感,惹得她心绪一阵翻涌,喉头一梗,眼中积蓄了很久的泪再也忍不住,流进两鬓,头皮微微发凉。
她听到轻轻一声叹息,脸上有掌风滑过,接着,一只大手将她的泪水擦干,“我会带你去看医生,让你好起来。”
头顶,是男人粗嘎的嗓音,与他平日的磁性沙哑大不相同。
然后,她只觉得身子一轻,好似落尽了一个宽厚的怀抱,沉香淡淡香气不断钻入她鼻息,让她的心渐渐沉静下来,最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处海景别墅。
她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耳边是“哗哗……”水声和着海鸥清脆鸣叫。
她惊喜地一下子直起身来,转头向着窗外望去,果真看到一望无际的海。
“咔擦……”紧闭的房门被谁打开,她转头看去,看到门口站着的陌生男人时,下意识尖叫了一声。
那男人咧开一口白牙,对着她笑得邪气四溢,他说:“小琴儿,我又见到你了。这一个月来,真是想死我了。”
说着,张开双臂向着她扑了过来。
姚芷巧将一个枕头砸了过去,男人动作停滞了一下,她趁着这个空档,快速下了床,向着窗户爬去。
这里是二楼,跳下去不会有事。
可还没等她跳下去时,一只手突然将她拉住,她只觉得身子往后仰了仰,然后落尽了一个怀抱。
“记得那次,我也像这样拉住了想要跳楼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