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许姑姑护着沈若曦,甄管家和司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他会不会认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抢劫?
那两个绑匪想必早已跑路,亡命之徒上该上哪去指认。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还未和他说上话,我便在脑海里脑补那些难以启齿的画面。
“……宫颈缝合手术看似是个简单小手术,其实非常考究妇科医生的技术,如果缝合的位置过低,那就扎不住‘兜口’,没几天胎儿照样会滑出来,但是,如果针线往高处扎得话,一不小心就会扎破胎囊,引起流产。老实说,我们岭市是个小城市,经济虽然发达,但是整体医疗操作水平还是跟不上上海、北京等大城市,这种已经处于流产迹象的情况,手术的成功率是很低的,不到百分之三。”
“如果情况真如医生所说,那就只能放弃治疗。”许姑姑镇定地说,“现在无论是去北京还是上海,都不切实际,万一路上再遇上意外,就是两条人命。”
我:“……”
许姑姑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叫我放弃治疗,我怎么能甘心?哪怕有一丝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我的孩子,我确信许昌阳也不会。
宫缩渐渐稳了下来。
一定会有其他的办法,一定会有的!
随后是良久的沉默,隔着病房的门,我甚至能感受到气氛的压抑和紧张,许昌阳的选择是什么?
“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我感受到了许昌阳的心痛和着急,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啊。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也要保住孩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使得我心头一酸。
接着门外陷入再一次的安静中,不知隔了多久,医生开口道:“有,如果你们真要试试保住胎儿的话,也许我们岭市有一个医生可以!那就是前段日子见报率很高,美国约翰·霍普金斯研究生毕业,原圣玛丽亚妇产医院工作的副院长张启华医生。”
这个医院的名字好熟悉。
“他连孕中期子宫破裂的手术都能成功,可见针法相当精湛,听说他刚转入了我们岭市最大的公立医院妇产科,如果你们能请到他来我们医院做手术,手术成功、情况稳定后再转去他所在的医院保胎,那么也许胎儿就有救了。”
听到“胎儿有救”四字,我的内心不禁一阵激颤。
“我现在就去联系他!”我明白许昌阳和我一样激动。
“但是张医生可不是那么好请的,我没记错的话,他此刻应该在休假,至于有没有去外地,就很不好说了。”医生平淡如波的口吻。
“昌阳,事不宜迟,你赶紧去吧,林小姐这边有我照看着。”许姑姑说道。
“我进去看她一眼。”许昌阳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情不自禁地将手覆上肚子,不知该喜该悲。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欢好——”
许昌阳走进我的床边,双目暗哑,嗓音中的疲惫真真切切。
“你终于开了——”我望着他的脸,冷峻坚毅,明明才几日不见,却好似隔了一个世纪。
恍如隔世。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他将我的手放到唇角,那以言喻的复杂,在这一秒,语言是乏力的,千言万语抵不住他的一个拥抱。
像是经历了生死磨难再读重逢的恋人般,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紧紧的。
“欢好,你放心,你和宝宝都会平安,请你相信我,我现在就去找专家,你一定等我,你和宝宝一定要等我。”
说完这句话,他便毅然离开了,我目送着他的背影,心中更坚定了一个想法,自从沈若曦介入到我们的生活的时候,我有过自卑,有过放弃,甚至有过退出的想法。
沈若曦确实能带给他更好的利益,女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是盲目的,如果我阻碍了他拥有幸福,如果有别的女人能给予他更好的幸福,我愿意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然而,这个想法再不不会出现,沈若曦的行事作风与她的性格长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曾经,我以为她只是个被宠坏了的白富美,如今,是我判断错误,天使的外表下面,隐藏的是一颗魔鬼的心。
事到如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许昌阳让给任何人,不仅如此,我还要让沈若曦后悔,要让她为她的所做所为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看问题永远都不要看表面,这时林致远交还给我的话,
许姑姑三番五次地阻碍我,在许昌阳面前极力地维护沈若曦,也许在一段时间,她是希望我流掉孩子,离开许昌阳,但是这到底是许家的血脉,她作为许昌阳的亲姑姑,作为孩子的亲姑奶,她至少不会如沈若曦般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