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嫣红刺目的鲜血,给他增添了一种犹如嗜血修罗一般的堕落美。
此刻,他手中一把被鲜血染红的剑,他正用一块洁白无瑕的手绢轻轻的擦拭着,仿佛没有听到齐刃的话。
齐刃看着他,那双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主子是在顾流离走后的第二天醒来的,之后,他没有提过顾流离三个字一下,就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一切都好像很正常,他还是照常上朝,批阅奏折,只是……
在青族来犯的时候,他甚至没给对方一丁点的余地,亲自御驾亲征,一夜之间斩杀青族民众一万余人,最终将青族逼入绝境,无处逢生。
现在才有了门口的那一幕。
“主子……”
见他半天没有反应,齐刃又试着叫了一句,然后,就见凤玺冷漠的刀眼如同利刃一样看了过来。
皱着眉头,他薄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何事?”
齐刃:“……”
“青族首领在宫门口跪着,准备向南秦求和。”
闻言,凤玺冰薄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冰冷没有半分情绪的眸子看向齐刃,冷漠的丢下两个字,“杀了!”
齐刃一愣,惊愕的抬起头,“主子,那可是青族的首领,青族虽然不足为惧,但是他们部落却是出了名的团结,我怕主子今日杀了他们的首领,以后终将再无宁日。”
凤玺冰薄的眸子闪过一抹嗜血的冷意,杀气涌动,正在这个时候,齐厉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子,西明那边有消息,司马赋,驾崩了!”
齐厉和齐刃紧张的看着他,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而他们却无力的发现,他脸上,除了波澜不起的冷漠之外,什么都没有。
许久之后,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嗯。”
齐刃齐厉:“……”
齐厉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看着上面嫣红的鲜血,他眉头轻皱了一下,“主子,属下去给你打水来洗脸。”
齐厉刚刚转身,男人一如枯井无波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那么想伺候人就先去净身房自宫吧。”
“……”齐厉脚步一顿,一张脸快速的龟裂了起来,只觉得一双脚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提不起来。
在齐刃的提醒下,他猛地跪了一下,“属下知错。”
“嗯。”又是一个冷漠的音节吐出,他直接走进了里屋,把外面的一切阻隔了起来。
看着凤玺的样子,俩人无奈的叹息一声,他们知道,主子虽然什么都不说,可受到的伤害必然是不小的。
一直以来,主子从未这么真心的对待过一个人,他性子冷清,就是跟人多说一句话也是不愿意的,而在他和顾流离的相处中,他们几乎看到了主子近乎变态的宠溺。
旁人或许以为那是很正常,可是一旦真的了解主子,就会发现那是一个颠覆性的转变。
……
司马赋驾崩的消息尽管极力的隐藏,却还是有消息泄露了出来。
一夕之间,北燕,东吴都集结了军队,在西明边境严阵以待,只要时机成熟便会冲进去将失去了帝王的西明瓜分掉。
他们太过于清楚,如今没了司马赋的西明是如何的脆弱。
西明皇室人丁本单薄,却偏偏只有司马赋一个帝王之才,如今他驾崩了,西明的王朝也该随着结束了。
而此刻,某个人还在慵懒的躺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春宫图兴致勃勃的看着。
苏祁一脸怒火的走了进来,“现在东吴和北燕的军队已经在西明境外不到十里地了,皇宫朝堂都乱做一团,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看书。”
顾流离风轻云淡的翻过一页,十分敷衍道:“嗯,所以呢?”
苏祁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顾流离,你难道忘记主子临终前的交代了么,你……”
他一把抢过她手中的书,随意瞟了一眼,当看到上面大尺度的图时,脸上闪过一抹羞愤。
“……你!你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一把抢过被他拿走的图,“你还老子书来,要看不会自己去买么?”
苏祁被她这一系列举动气得蛋疼,两颗都疼,胸口更是不停的起伏着,明显是被气到了极致的样子。
亏他还以为她准备认认真真的筹谋,好拿下这皇位,谁知道,她居然在这里看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
如果她是个男人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是个女人,作为女人,不看诗书典故也就算了,居然看这种东西。
抬眸,她风轻云淡的瞟了一眼,略带鄙夷,“我说你能淡定一点么?一边去,别挡着我的光。”
苏祁:“……”
末了,她似乎觉得苏祁打击还不够大,又补了一句:“皇帝不急太监瞎急什么呢!”
闻言,苏祁当时便怒了,“顾流离,你说谁是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