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为什么?
“在想什么?可是猜出这密道出自何人之手?”
文青羽一皱眉,妖孽怎么这么喜欢贴着她耳朵说话,他们有那么熟吗?
“猜不出。”
“这不是你家?”洛夜痕凤眸中似笑非笑:“你竟不知道这里有密道?”
文青羽心中一凛,妖孽这话什么意思?试探?她得小心些,绝不能叫他发现自己不是真正的文青羽。
“你也说了是密道。”文青羽瞥他一眼:“什么人都能随便知道了,还能叫密道?”
洛夜痕笑容越发深沉:“那我们就去看看这密道究竟通往哪里,爷第一次发现这个的时候着实震撼了一把。”
他声音骤然的深沉:“丞相夫人绝不是个简单人。”
文青羽闭唇不语,她一直以为姨母就是个温柔善良的普通妇人,现在却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姨母不是个简单人。
她前世真是个瞎子,自己身边的人一个都没有真正看透过。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洛夜痕看出文青羽的低沉,轻轻牵起她的手,向着密道深处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
“走哪边?”洛夜痕低声询问,声音竟是他从未注意过的温柔。
“你不是都走过了么?何必问我?”
“那就这条吧。”洛夜痕朝着左边走去。
地势渐渐上升,通过一道向上的阶梯,洛夜痕伸手在墙壁火把上一拧。
哗啦一声,耳边传来重物摩擦地面的声音,头顶印出了光亮。浓重的霉湿味道扑鼻而来,空气中夹杂着沉重的土腥味,文青羽皱了皱眉,这是通向了哪里?
二人从地道中出来,眼前却是个破败的屋子。
地道口与她房中所设的机关一样,也是在床下,刚才重物挪动的声音就是床榻滑行的声响。
眼前那架大床上落满了厚厚一层灰,密集的蛛网从这头牵到那头。
依稀能够看的出床框上曾经也有着精巧的雕花,上面似乎还刷了金漆,只是如今,金漆早已剥落,徒留下一片片凹凸不平的斑坷。
屋子面积倒是极大,家具也不少,只是都如这大床一般磨灭了昔日的辉煌,徒留下一片令人惋惜的荒凉。
屋里实在没个下脚的地方,雕花的硕大轩窗早就没了窗纸,也不知糟了多久的风吹雨打,霉烂了半边,徒留下半截破烂的木头,微风一吹吱呀作响。
文青羽皱皱眉,这是哪里?这样荒凉的地方,她竟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她和洛夜痕在地道中行走的时间并不长,按理如今应该还在丞相府的地界。丞相府里,有这么破败的地方?
她曾经以为,她初来时和雨荞栖身的小院子已经是破旧之极,跟这屋子比起来,那里简直就是天堂。
文青羽向着屋外走去,半扇倾斜的木门外是个硕大的院子。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杂草颇为茂盛,几乎淹没了人的膝盖。院子里原先应该有个荷塘,如今却只剩下散发着臭味的一塘子烂泥。
穿过回廊,却看见紧锁的院门,院外寂静,显得夏日里的鸣蝉叫的越发响亮。
“这里是……”
文青羽脑中骤然一亮,突然想起了这是哪里,这是段紫沁的芙蕖苑。文青羽就出生在这个院子。
这地方,她前世可没少来,难怪会觉得眼熟。
此刻的文青羽万分震惊,随即便是滔天怒火,段紫沁死了也才三年而已,怎么曾经当家主母的院子竟然已经破败到了这样的程度?
她重生以来,并没有刻意关注过段紫沁的过往。听人说,三年前,段紫沁得了重病,不治而亡。
她死后,芙蕖苑里所有的下人便被文长封以照顾不周为由遣散了,院子也落了锁。
用文长封的话说,他与段紫沁夫妻情深。段紫沁又素来爱清净,所以便命人锁了她的院子,不许外人随意打扰,只允许他自己前来凭吊。
好一个夫妻情深,好一个爱清静不许打扰!
说到底,就是为了将段紫沁的存在在丞相府里彻底抹杀。
文青羽紧紧握拳,直握到骨节发白。
“这里可是你母亲的院子?”
“恩。”文青羽点头,眸色中一片暗沉。
“谁家母亲探望自己女儿需要走地道?”
“额?”文青羽一愣,她只顾着生气,倒是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些。
可不是呢,哪家母亲看自己女儿需要大费周章挖个地道的,这未免太不正常。
她一直以为,文长封和姨母的感情非常好。如今看来,这整个丞相府都处处透着诡异,姨母简直就成了一个谜。
“这院子前些日子我也来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