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本帅前去粮仓。”
济准声音沉了一沉,竟连自己生不如死的儿子也顾不上了。大步朝着粮仓而去。
“元……”
军医下意识喊了一声,脸色不由的一白,很是为自己脖子上的脑袋担忧。
元帅如今是为了粮草顾不上少帅,但他不能顾不上啊。这姑娘到底是给找还是不给找?
万一济长安真在自己手上出了什么问题,他有几条命够赔?
“不用叫了。”银色的身影自他身边走过,玉白手指一扬,一样东西便塞在了军医手中。
军医低头,是个冰冰凉凉的玉石瓶子。
“这里面是九花冰露丸,能解百毒。拿去给你家少帅吃了,保准他药到病除。”
军医扒开瓶塞闻了一闻,只觉扑鼻一股异香,带着清冽一丝寒凉,不由便叫人觉得头脑一震。
“多谢子车家主。”说罢,他便欢天喜地的走了。
文青羽一双清眸眨也不眨看着洛夜痕,终于轻声问道。
“你刚才不是叫我放血的么?怎么这会儿就有药了?”
“恩。”洛夜痕点了点头:“爷可没叫你放血,爷只需要让济准知道你百毒不侵的事情就可以了。爷哪里舍得叫你为别的男人伤了自己?”
文青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要让济准知道我百毒不侵?“
洛夜痕却是勾唇一笑,面具下的脸孔颇为神秘:“自己想,他胆踩了爷的底线。爷,自然也得叫他尝尝什么叫锥心之痛。“
文青羽心中一动,似乎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却怎么都抓不住。
“走吧。”他拉着文青羽朝前走去。
“去哪?”
“给济准送大礼。”
文青羽默了一默,突然间便明白过来。济准的粮仓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起了火,指定又是眼前之人干的好事。
粮仓已经尽数化为了一片白地,焦黑的土地上如今还泛着水光。湿漉漉的一片狼藉。
而在那占地极广的粮仓旧址前面,治孤零零躺着十担可怜巴巴的粮草。
粮仓前面只有济准和看守粮库的兵丁,并没有其他的将领。
济准眼中仍旧赤红如血,但整个人看上去却好似瞬间苍老了十岁。
听到脚步声,他骤然回头,眼底却很是复杂。
“可有查清楚粮库失火的原因?”他也不过朝着文青羽和洛夜痕看了一眼,便回过了头。
粮官叹了口气:“没有原因,火是从一个粮仓先着的。迅速就点燃了其它的仓库。火势燃的太快,根本控制不了。“
“可有助燃物?起火时,周围可有其它可疑的人?”说到可疑的人,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洛夜痕和文青羽。
“没有。”粮官摇了摇头:“没有助燃物,没有火油,除了卑职和看守粮库的兵丁。粮仓周围没有任何人。”
济准脸色黑了一黑:“你是要告诉本帅,粮食是自己突然把自己给烧了么?”
陡然冷冽的声音,叫粮官突然打了个哆嗦
“事实,事实……确是如此。大家都说……说。”
济准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听他也知道大家会说些什么。
火,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着起来的。既然没有原因,大家只能归咎于那些神秘的鬼神之说。
他面色极度阴沉,这里是军营,军营当中绝对不该出现这样的流言。到底是新兵欠调教,以至于乱了军心。
若是在他的宁北军,又哪里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凡事的发生必有因果,将燃烧过的粮食拿来给我看。”
粮食虽然被烧了,但并不一定被烧的很彻底。总会遗留一些烧不干净的粮食。
粮官很快便拖着个小小的布袋走了过来,将布袋里的东西倒在了桌上。里面果然是焦黑碳化但并没有充分燃烧的粮食。
济准抓了一把粮食放在鼻端闻了一闻,又用手指使劲搓了搓。
文青羽不由抬头看了看洛夜痕,身边洛大美人仍旧一脸的平静,半点不见紧张。
济准颦了颦眉,再次看了一眼洛夜痕,终于将手里的粮食重重丢在了桌上。
“这件事情,不知子车家主可有看法?”
洛夜痕摇了摇头,声音清淡:“此等事情虽然诡异,却也并非不能发生。如今天干物燥,难免会发生意外。”
文青羽看他一眼,妖孽这是连个靠谱的慌都懒得扯么?什么叫天干物燥?
如今就要入冬了,即便淮南比燕京气候温润,却并不干燥。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天干物燥的?
济准却笑了一笑:“子车家主说的很是,本帅也认为,正是这个原因。”
洛夜痕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文青羽无语望天,这人,还能再无耻些么?
“刚才子车家主说的话,本帅已经想明白了。本帅愿意答应。”
“如此甚好。”洛夜痕仍旧点了点头,声音清淡的没有半丝起伏。
文青羽捅了捅他:“你给他提了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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