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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羽掸了掸衣襟,缓缓站起了身。到了这个时候,秋云染还想要跟她谈条件?这人是不是自信的太过了一些?
连胤到现在都没有对秋云染下手,该是在等着秋战的落网。虽然将她留在宫里,多多少少会有些麻烦。但若秋云染一直要这样子的不配合,她不介意叫她提前死了一死。
只要穿出了秋云染的死讯,过些日子秋战该也是能够缓过劲来的。
“时候不早了,本公子该去看看秋国公是否脱险,就此告辞。”
说罢,她便朝着屋外走去,竟再没有半丝停顿的意思。
“等一等。”
身后如愿传来秋云染一声疾呼,文青羽唇畔勾了一勾。
“你不想知道本妃为什么会有往生蛊的么?”秋云染目光闪烁,脸颊上仍旧带着一丝高傲。
文青羽暗暗冷笑,这人还真是过分的自信,到了如今,还是不肯放弃给自己争取利益。
“往生蛊的事情本公子的确有些好奇,不过也就是好奇。即便不知道,也并不会对本公子造成什么影响。”
“麻烦娘娘让一下,若是迟了,救不出秋老国公,相信娘娘会后悔一辈子。”
秋云染咬了咬唇:“把药给我。”脸颊上那一丝倨傲终于半丝不见。
文青羽淡淡一笑,将手中药瓶抛给了秋云染。
“本妃若是服了这药,你怎么保证本妃能够见到祖父?”
秋云染的身份不比温彤彤,温彤彤只是个位分低微的贵人,温家又已经被打压的差不了多少。所以,处死她时房间骤然起了火,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去追究。
但秋云染却是从一品的皇贵妃,身后又有飞鱼军和定国公府那样强大的靠山。连胤又怎么可能不亲眼看着她死?
即便她真的死了,在连胤没有下旨褫夺了她封号的时候。她的尸身也只能葬在皇陵的后妃坟茔里。
文青羽唇角勾了一勾:“这个,娘娘不必操心。最多不也就是个死么,还能坏到哪里去?”
秋云染深深吸了口气,水眸中再没了半丝光华,手指却将小小的药瓶紧紧攥住,几乎能看到青白的骨节。
文青羽不再理会她,缓慢而优雅自她身边走过。脚步在踏过地上那一副画卷的时候终于顿了一顿,一把将它捞了起来。
清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嘲讽,这东西没有道理只叫她一个人看着恶心,也该叫某人一起来恶心恶心。
秋云染已然成了一尊木雕泥塑一般,动也不动。任由文青羽拿走了那一幅画卷,半点反应也无。
......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当文青羽深蓝色的身影刚刚进了明月阁的侧殿,雨荞立刻就迎了上去。文青羽凝眸望去,雨荞眉眼之间分明有着毫不掩饰的焦急。
“怎么了?”
“皇上突然来了明月阁,如今正在前殿里守着。前头已经了好几次人请您过去。”
文青羽颦了颦眉,她这一次进宫并不曾刻意的遮掩行踪,连胤能够知道并不叫她觉得意外。可是,如今这个当口,他该关注的不是定国公府么?怎的突然来了明月阁?
“你怎么说的?”
“奴婢说您自打知道王爷的消息之后,身子就一向不大好。这几日都不曾好睡,如今方才睡下,奴婢不敢打扰。”
文青羽清眸眯了一眯,雨荞便咬了咬唇:“可是......这么说有什么问题?”
“不。”文青羽摇了摇头:“你这么说没有问题,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雨荞的话的确没有丝毫问题,但,这并不能够成为连胤就这样放任她的理由。她绝对不相信,连胤此时来明月阁会是为了伍明月。此刻,对于连胤来说,一个并不是真正受宠又刚巧滑了胎的妃子,怎么都不会比手握重兵的定国公更能够叫他关注。
但是,他此刻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该就是冲着自己。也许,凭着连胤的嗅觉,并不能够将她与秋战联系在一起。但是如今,连睿已经回来,加上一个敌我不明的华浅笙。难保,连胤不会突然就变的聪明起来。
若真是如此,他该做的,不是第一时间将自己控制在眼皮子底下的么?怎么会就凭着雨荞那几句话,就真的任由自己在侧殿里休息?
她将手里握着的画卷折在了一起,小心翼翼塞进袖袋之中。
“给本妃换装,该去瞧瞧皇上了。”
“是。”
雨荞答应一声,刚准备帮着文青羽将她身上那一身晦暗的太监衣服脱下来。却听到耳边咣当一声响。
森冷的风自洞开的宫门口一下子卷了进来,殿内刚刚拢起的炭盆火光微微一暗,似乎一下子便失去了该有的温度。
雨荞吓了一跳,手指便是一颤,手里攥着的太监帽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文青羽一头如墨青丝,便瀑布一般流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