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转变似乎半丝不见。眼眸眨也不眨落在了小路子身上。
“路公公如今可能回话?”
小路子点点头:“可以。”
“那你便来告诉本王,飞龙卫因何会全军覆没?”
文青羽清眸一眯,心底里多少又一些紧张。对于刚才的事情,小路子很是清楚,但他的做法却叫所有人都看不大懂。他会怎么说呢?
“方才的事,奴才也不大弄的清楚。”小路子沉吟着说道.
“一进了这片林子,也不知哪里突然就出来的一阵怪声。然后,飞龙卫便突然疯了一般开始自相残杀。奴才当时离的远,瞧见了不对劲便赶来阻止。却不想飞龙卫竟好似根本不认识奴才,对着奴才便下了狠手。奴才为了保命便也只得反抗,再后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文青羽微微看了他一眼,小路子靠在树干上,看上去很是虚弱,却是一脸郑重。那样郑重的样子,叫人完全无法怀疑他是在撒谎。但他说的话的确也太荒唐,那样的话,连睿能信?
“你说的可是真的?”连睿眸色微闪,显然对他说的话半个字都不肯相信。
“奴才说的句句属实,方才的事情太诡异。奴才完全不知是怎么回事。飞龙卫的样子与其说是发疯,到不如说更像是中了邪。”
小路子突然咳了几声,声音便也弱了几分。
“皇贵妃娘娘殡天之前很是不甘愿,曾诅咒发誓的说,要所有对不起她的人不得好死。说是,做鬼也不会让大家安生。不知,是不是……是不是。”
他的脸色突然又白了几分,身子似是微微一颤,下面的话没能再说的出来。那一张死板严肃的面孔,竟叫着诡异的言论听起来颇为的可信。
天地间一片死寂,如今正值隆冬,树林里的树木都光秃秃的没有叶子。这个地方,便显得异常的空旷。
燕京郊外素来风大,如今恰好起了一阵风。
风声打着呼哨卷起地上的尘土半空里打着旋,在这样空旷的地方,奇异的竟将声音放大了数倍。再加上风沙中的太阳看起来异常的昏黄,此刻即便有这样多的人在场,也无端端叫人觉出了几分鬼气森森。
连睿面色一沉:“胡说什么,自古以来怪力乱神者杀无赦。若非亲眼所见的事情,凭着武断猜测哪里做的真?”
小路子顿了一顿,立刻低头说道:“王爷教训的是,奴才记下了。”
连睿朝着飞龙卫的尸首走去,高大的身躯站在血泊之中。如今,血液早已将脚下的泥土渗透,早不复了先前的殷红,微微的发黑,却越发的腥腻难闻。
连睿厚底鹿皮靴子在黏,腻的血液上踩过,没有半丝停顿,那一双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地上的五十具尸体。
良久,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微微侧了身子眨也不眨看着文青羽。
“对不起小羽儿,我方才错怪你了。这些人,的确不是你杀的。”
他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得出飞龙卫这些人身上的伤口皆是他们自己兵刃所致。飞龙卫的剑与天下间的剑都不相同,剑刃略厚而宽。那样的伤口一眼便叫人能分辨的出。
他虽然不相信飞龙卫会自相残杀,但如今这般境况之下,却是半点都沾惹不到文青羽身上去了。
文青羽微微勾了唇瓣:“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这事便算了吧。我一贯是个大度的人,自然不会再怪罪你。也免得你羞愧之下,做出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你就不必谢我了。”
这话说的所有人嘴角都狠狠抽了一抽,唯有洛夜痕凤眸中却及不合时宜的露出了那么一丝温雍。
连睿紧抿着唇瓣,眼底当中的微光复杂难辨,叫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荣王妃真是幸运,飞龙卫和小路子死伤惨重。唯有王妃和您身边的人完好无损。杂家若是没有记错,您身边那个丫头该是不会武功的吧。”
寂静的天地间骤然响起贺青苍老却中气充沛的声音。
文青羽清眸一眯,豁然看向了贺青。
贺青一脸含笑,如往昔一般卑微的弓着身子,但那一双瞳眸中的精光叫谁也不能小瞧。
“贺总管这么说,是觉得本妃也该如那些人一般死了,才干净么?”
贺青的笑容半点没有变化:“荣王妃误会了,杂家不过是在感叹。老天爷真是有眼,知道王妃素来良善,便一路护佑着王妃,即便皇贵妃的尸身一直离的您最近。可您身边的人却都没有发狂。”
他的话说的极客气,但分明就是在怀疑她在飞龙卫的事情上做了手脚。若天地间真有什么冤魂复仇,那么最先中招的怎么也该是离的尸体最近的文青羽才是。
他这话说完,果然见到京畿大营众人眼中便多出了几分怀疑。
文青羽淡然一笑:“本妃和身边的人没有发狂,是本妃心智坚韧,从不为外力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