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的伤口似乎突然间恶化。”
雨荞抬头,难掩眼中的一抹惊骇。
文青羽立刻向着镖师走了过去,一眼边看到他手臂上原先只有蚕豆大小的伤口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拳头一般大小。从那破开的伤口当中不断往外渗出鲜红的血水。
她迅速点了他几处止血的穴道,然后伸手切向了他的脉搏。
只觉得指尖之下脉搏跳跃的如同翻滚的波涛,几乎就要撑破了皮肤。
“呼。"
似乎在与波浪般翻滚的脉搏相呼应,从镖师破开的伤口处突然就大量的涌出了一簇簇的鲜血。鲜血流动的速度极快,也如惊涛骇浪一般一泻而下。
文青羽吃了一惊,立刻取出银针刺入到他的穴道当中。
然而,血流的速度太快,眼看着镖师的皮肤立刻就呈现了病态的苍白,渐渐就透明了一般。
好端端一个人,竟是一眨眼就流尽了一腔的热血死了。
文青羽手里仍旧捏着没有刺入的银针,一颗心也如惊涛骇浪般翻滚。清眸之中渐渐就浮起了一丝毫不掩饰的猩红,铺天盖地的杀意袭来。
“你先跟我出去。”
莫言殇突然欺身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给扯出了房间。
房间外面微冷的风吹在脸上,文青羽不住翻滚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眼底的猩红一点一点的退去。
“好了么?”冷冽的声音没有半丝情感,淡淡说道。
文青羽深呼吸,抬眸看向莫言殇:“谢谢。”
镖师的死对她的震撼太大,那个瞬间,自责,仇恨,无奈……重重情绪一下子向她涌来,她险些就要崩溃。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住呐喊,毁灭一切,毁灭!
若不莫言殇将她及时给拉了出来,真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去做些什么。
“当年你还是战王的时候,眼看着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士兵死在眼前,你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激励。”他说。
“恩?”文青羽表示没有听懂。
“将仇恨化成激励。”
文青羽低下了头,前一世她也是万马丛中过,天天都面对着无数的生死,从来也没有如今日一般。
到底是这一世太安逸了么?她的心什么时候也这么软了?
“你若垮了,你想要守护的人将会倾巢覆灭。”
文青羽眸色一闪:“帮我将雨荞叫出来可以么?”
身后那个地方,她现在再也不愿意进去了。
身后脚步声响,雨荞和莫言殇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今天这种情形出现过多少次?”她声音冷冽如冰。
“今天是第一次。”
“你今日给他吃过些什么?都用了什么药?”
“还是寻常的药草,他今天一直说不舒服,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进食。”
“不对。”雨荞突然抬头:“他今天一直说口渴,所以,喝了很多水。”
“水?”文青羽挑眉。
“没错就是水。”雨荞点了点头:“他喝了很多水,可是还是说口渴。刚才公子给他上完药以后,他还喝了一碗。”
“他现在喝的是哪里的水?”
“还是灵水河的。”雨荞说道:“南疆军队如今被玉世子给困在了锁魂阵里,所以又可以出城取水了。”
“这么说,前些日子用的是城里的水?”
雨荞想了一想:“没错,实在没有水喝大家便也顾不得公子原先的吩咐。”
文青羽颦了颦眉,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丝不详:“那几日可有人病情恶化?”
“额?”雨荞一愣。
“就是改用城中水源的时候?”
“好像没有。”雨荞努力回忆着:“不但没有,似乎还有不少人症状减轻。”
“吩咐人送一碗水到我房里。”
说着话,文青羽立刻朝着院子外面走去,却是突然就站住了:“不,还是送到鸿门关来吧。”
莫言殇立刻跟了上来:“出了什么事?”
“情况危急。”文青羽足尖一点,纤细的身躯立刻就上了房顶:“边走边说。”
“水还没有拿来。”
“会有人来送。”
说罢,竟是连马都顾不上骑,大白天的在林州的街道之上就展开了轻功,全速的飞驰了起来。
飞影盯着远去的两个小黑点,一张俊逸的脸孔瞬间就黑了。
公子要去鸿门关骑马不好么?这么大白天的半空里飞来飞去,就不怕吓着了人?她的脚程自己怎么追的上?
若是平日也就罢了,今天后面可是跟着莫言殇呢啊!
“咦,公子呢?”雨荞刚拿了装水的竹筒过来,眼前却已经没了文青羽和莫言殇的身影。
“正好你在。”雨荞将竹筒一把塞给了飞影:“赶紧给公子送去鸿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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