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的太多了。”
所以,为了能叫他在蜀国不那么难做,她小小牺牲下面子去做些叫蜀国上下同欢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可以?
“若是。”飞翩说道:“到了最后,他们的态度始终都不能改变呢?”
文青羽眸色渐冷:“那便罢了,这终归是我与洛夜痕自己的事情。”
“要是有一天,爷他为了蜀国放弃了公子,公子当如何?”
文青羽的心立刻就痛了一下,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
飞翩一向是所有人中最清醒的,她从来不做无谓的假设。
“他不会,我信他。”文青羽唇角勾了一勾:“若他真的选择了蜀国。”
她声音顿了一顿:“我与他自此后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权势,她已经死过一次。
若这一世她的分量终究还是比不过权势,那么她将绝情弃爱,趁早抽身。绝对不会叫自己再度陷入到险地之中。
“文青羽,我诅咒你生生世世爱而不得,总有一天会死在所爱的人手中!”
灵水河畔秋云染临死前凄厉的诅咒,突然就毫无征兆出现她的脑中。文青羽神色一滞,心中立刻就升起了一丝不详。
秋云染散尽了平生的灵气,以自己的精魂献祭,付出了不入轮回的代价,向她下了那个诅咒。她不是不介意的。
随即,她又摇了摇头,洛夜痕不是连胤,他一定不会做出与连胤当年相同的选择。
“飞翩,你出去告诉门房,今日我不再见客。”
飞翩答应一声,立刻闪身出去。
“秋露,传书雾峰山太上长老,我要洛飞鸾全部的资料。”
秋露眸色一闪:“公子特地支开飞翩,是在怀疑什么?”
文青羽抿了抿唇:“现在的洛飞鸾也许并不真的是洛飞鸾!”
飞影入夜时分偷偷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又再度自觉的将行馆的茅厕给重新打扫了一遍。
之后,便给洛夜痕传信去了。
燕京城里,洛夜痕将飞影的传书看完之后,一直没有言语。
凌七眼底里的疑惑越发的凝重。他分明感觉到爷看完大统领的传书之后,整个人都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刚刚准备将自己当成个死人。房间里的气息却突然发生了变化,爷一言不发的站在了窗前。狭长的凤眸中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却眨也不眨盯着天上的月亮。
就那么盯着,站着动也不动,整整一夜。
客房里的假王妃来过一次,说的话他越发的听不懂。
“你已经知道了她的态度,仍旧坚持那么做?”
“恩。”
“不后悔?”
洛夜痕眼中闪过丝怎么都无法掩饰的浓重哀伤,却还是坚定的说道:“不悔!”
既然不悔,又为什么哀伤?凌七表示作为侍卫,主子们的世界他真心搞不懂。
自打那一次文青羽给了蜀国一个软钉子之后,蜀国行馆里再也没有人来找过麻烦。若非那天的事情很多人都亲耳听到了,几乎就要让人给当成了一场梦,以为根本就不存在。
十天的演杠期终于过去了,这一日南疆王正式出殡。
阳平府并不是南疆历代郡王的丧葬之地,伍景龙也从来没有打算过要将南疆王的尸身运回到曲姚的祖坟里去。
便在阳平府找人选了个风水绝佳的宝穴,就在阳平山上。
那个地方有一条瀑布,因为地下温泉矿脉的关系,瀑布的水常年不曾枯竭。
后面又是郁郁葱葱的青山翠柏。正应了被山望水的说辞。于是南疆王的陵寝最终就选定了那个地方。
出殡那一天,所有外来的贵客都上了山。虽然受了诸多限制,许多符合南疆王身份规格的东西并没有能够办得到。但是,也的确称得上是风光大葬。
何况来给他送葬的人,大周怡亲王连睿,宁北军少帅济长安,淮南武林盟主云开,蜀国芙花公主飞鸾,林州太守暗月少主文青羽,再加上为数不少的部落首领。
这些人的出场,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
伍景龙得了万丰全部的财产,这一次并不吝啬。君王的丧葬从出灵到进入陵墓,再到封棺,有一套非常繁琐的制度。
所以,他便开放了阳平山的行宫,让这些举足轻重的人物能够好好的休息。
这一次来到阳平山上的蜀国使者,除了飞鸾和林丞相之外,还多了两个眼生的老者。
两个人皆是须发皆白,一身的仙风道骨。一个高一些,一个胖一些。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白衣。
这两个人自打一出现,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文青羽。
不用人说文青羽也知道,那两个大约就是蜀国的长老。
飞鸾并没有来打过招呼,文青羽便也装着没有看见。各自回到了各自歇脚的房间里。
“公子,雾峰山的消息回来了。”